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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在後院的廂房外,悄無聲息地竄出一道人影……沒有驚動任何人。

若是有人仔細看去,就能瞧得清楚,那映在牆上的,分明有兩重黑影。

那人幾個起縱,在月光與雲層的掩映之間,極快地躲避著亮處之人的視線,來到另一個有好幾人把守的房間門口。

之後,攀附在那人身上的另一道影子一抬手,灑出一把粉末一樣的東西,那些個守衛們就晃了晃身子,漸漸歪倒在地上去了。

這時候,冷月的光輝終於映出來人的臉,一個黑袍裹身,氣息冰冷,另一個淡黃長衫,五官柔和,正是花戮與花蠶兩兄弟。

花蠶從自家哥哥身上跳下來,朝旁邊的陰影處笑了一笑:“阿狄,你在此處看著,可別讓人進來了。”

牆角似有蟲豸之聲摩挲不已,而後有眉眼平淡的青年走出來,躬了躬身答應:“是,主人。”

花蠶推開門,與花戮一同走了進去。

於煙,或者說奪魄尊者,身份地位在炎魔教是極高的,在武林中輩分也不小,因而即便她做出這等事來,以覺明與清虛子兩個正道武林名宿的身份,也不可能對她做出什麼折辱之事來。

所以,奪魄尊者所被關押的地方,是清虛道觀中一個比較偏僻些的上等廂房。

這偏僻,阻隔了好事者的窺探,但也給了這一對花氏兄弟方便。

房間頗大,裡面的擺設與楚辭那些個世家家主公子之類所居相似,而於煙半倚在床頭,衣衫都被人換過了,之前的髒汙血跡,也是再看不出了的。

花蠶花戮走進門的時候,於煙也張開了眼睛,聲音裡帶一絲嘶啞和幾分慵懶:“是何方朋友深夜探望小女子來了?”

花蠶仔細打量了這個多年來容顏不改的魔教尊者,見她眼睛仍被蒙著,想來也是怕她誘惑了來為她送飯之人,而肩頭那兩根匕首也早被人拔出,換上細細的玄鐵打造的鏈子,拴在床柱上,該又是怕她逃走。

輕輕地笑了兩聲,花蠶走過去,俯□,手裡極輕緩地為於煙解下眼上的布帶,柔聲說道:“我們是何許人……尊者不如親眼看看可好?”

於煙微微一怔,睜開眼,正對上花戮那雙冰寒刺骨的眸子,不禁失聲道:“原來是你。”而後又反應過來,冷笑兩聲,“怎麼白日裡沒動手,便趁這時來討要本尊的性命了?”

花戮不答話,橫裡有少年清潤的聲線響起。

“尊者,不是哥哥找你,而是在下。”花蠶緩緩走到於煙正面,對著他彎唇一笑。這一笑猶如桃花盛開,光華灼灼。

於煙直直看了花蠶半晌,也笑了起來:“原來你們兄弟已經相認,看起來,花絕天是白費了心機了,可憐他被你們瞞得好苦。”

“只不過是看誰更能哄騙罷了,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花蠶搖一下頭,笑得意味難明,“不過,現在他也該明白了。之前武林大會上,不是還有個能馭蟲的高人在麼,就不知,是陰蟲婆婆……還是陽蟲婆婆?”

於煙瞳孔驀地一縮:“……你知道?”

“自然知道的。”花蠶唇邊的弧度擴大了些,然後乾脆半蹲在於煙的前方,手指虛空在她眼睛的方位戳了幾下,“你的惑人大法對我無用,何苦浪費氣力?”他另一手支起下頷,笑意儼然,“花絕地擅使毒,而我除了學會他使毒的功夫,還有另一項本事,你想不想知道?”

“花絕地不知道的功夫?”於煙看著少年秀美的笑顏,不知怎地,骨子裡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是啊,他不知道的。”花蠶笑得更輕柔,“就比如說,‘百蟲相殘,活者為蠱’……要不然,尊者以為,我為何能殺了花絕地,燒了他的絕心谷?”

“那位同會馭蟲之人想必也回去了炎魔教,那麼,花絕天該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