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好幾天的陰雨天氣終於過去,久違的太陽終於再次露臉,湛藍的天空中偶爾飄來幾朵雲彩,雖然會暫時遮蔽一部分陽光,幾秒過後大地又會被灑滿金色,而那幾朵雲則變成了天空中最美的裝飾。
春天真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季節,萬物復甦,連路邊的綠化樹都長滿了新的枝芽,嫩綠的葉子能掐出水來,我笑著跟阿姨說:“我總感覺那些剛生長出來的樹葉都能吃!”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話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把喜歡的東西跟“吃”聯想到一起呢?
“太太,你這麼說的話,咱們真是想到一塊去了,我今天買了香椿芽,這種季節性的東西,現在不吃又要等一年了!”阿姨也笑著回答。
我點點頭表示很贊同阿姨的說法,心裡更贊同阿姨的吃法——阿姨那裡吃香椿跟我們不一樣,她那邊是把香椿用開水燙了之後切碎,跟豆腐一起涼拌,等鹽融化之後再倒點香油,這樣兩種香味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口味,我跟趙哲都很喜歡吃。
可能是因為心情好,也有可能是阿姨做的香椿拌豆腐口感好,我晚上有點吃撐了,於是提議一家人出去壓馬路消食,趙霏霏和趙哲欣然答應。
出門沒走幾步路,我就有點興奮地跟趙哲說了子洋跟小柯復婚的事,他聽了以後並沒有多少情緒,只停下來點了一根菸,輕輕吐出一口煙霧,半晌才說:“這不是早就能預料到的事嗎?”
“雖然我一直有預感他們之間還有深厚的感情,但畢竟是離婚了,如果不是矛盾不可調解,誰會選擇離婚啊……”我認真地解釋道。
他眼神有些迷離地盯著遠方,一隻手牽著我,一隻手仍然保持著拿煙的姿勢,若有所思地說:“婚姻中責任所佔的比例還是大一些……”
我有一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所說的責任是指子洋還是小柯,亦或是兩個人都是……也不明白他所說的責任具體是指什麼。我停下來盯著他看了數秒,卻越看越對他感到陌生,他的心思簡直比海里的針都藏得深。
我無來由地感到一點心驚,不知該說什麼。老實說,趙哲對我並未故意隱藏過什麼事,我也看到過他的不同面——溫暖的、霸道的、理智的、感性的、偽裝的、失控的……我看到過很多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但我仍然感覺自己看不透他。
我生活在他為我打造的宮殿中,但卻經常迷失在黑暗裡,照亮他的那一盞燈經常像是電力不足似的忽明忽暗,連帶著他的眼睛也跟著閃爍,這讓我時常感到很不安。
“這麼一直看著我幹嘛?”他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熄滅,接著扔到路邊的一個公共垃圾箱裡,臉上掛著有點明媚的笑容,我彷彿又看清楚了他。
“沒什麼……今晚的空氣很好是不是?”我掩飾住自己大腦宕機的恐懼,隨口一說。
“嗯……”他也不打算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跟著敷衍了一句。
這個時間點出來散步的人很多,路邊的橘色燈光讓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模糊,與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卻能聽到爽朗的笑聲,也許洞悉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從一個角度感知,有的時候那些無來由的憤懣可能只是內心世界裡用狹隘砌了一堵牆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而已。
或許我心胸該更豁達一些才不會出現這種讓自己鬱悶的小心思。
“對了——”出小區又走了一段路程後,趙哲突然停止了腳步,說:“曹鵬他們組織了一些人這週末一起出去露營,邀請我們一起去,你要去嗎?”
“你這話問的我不好回答,你說說看都有哪些人去、是個什麼樣性質的活動?如果我去的話,霏霏肯定也去,總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吧?”
“我沒聽他說帶孩子,大致是一些交友性質的活動吧……”趙哲回答。
“如果是交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