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柔懷孕了,然後勸她爸同意,說孩子生下來跟他姓,鄭與初沒有父母,對於孩子姓氏自然毫不在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家的孩子……我舅舅想起自己就江雨柔一個女兒,也擔心自己百年之後沒有後人吧,對於這個提議自然心動……至於以前對鄭與初的偏見,隨著這麼多年時間的流逝也消磨了不少,所以就鬆口了。”
“你是說鄭與初入贅了?”
“也不算入贅吧,過後他們小兩口住在鄭與初的房子裡……”
“這個辦法絕了~”我由衷地感嘆。
“我也覺得……”趙哲附和著,突然親了我一口。
我心裡一陣慌張,本能地朝著現場的賓客望去,還好大家的目光都在江雨柔一家人的身上,沒注意到我們。
我幽怨地瞪了一眼趙哲,想責怪他幾句,但我話還沒出口,他就說:“你現在想回去已經來不及了,總得吃過飯吧?你現在出去的話,保證有很多人看著你……”
“你真是作啊……”
“我就喜歡看你慌張的樣子……我家裡人又不吃人,如果被看到了,就去打個招呼唄,我們倆之間的事只能我們倆人做主,其他人不會說什麼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應答了,選擇了沉默。
我承認是我自卑懦弱,不夠落落大方,但我能怎麼辦?我們之間那道鴻溝是客觀存在的。
男人四十,只要有錢有穩定的工作,只要長的不是太難看,他就有無限多的選擇,就是優質男。依然可以有大把的小姑娘往他身上貼,趙哲身後有多少小姑娘追他,他也不可能告訴我……
但女人就不同了,女人是吃青春飯的,四十多歲的女人,沒幾年臉上就會有皺紋,甚至連卵巢都快要衰敗了……別說什麼內在,男人選女人永遠不看什麼內在,何況我也沒什麼內在……
如果我再年輕幾歲,哪怕是三十多歲的時候,遇見趙哲,此情此景,我肯定都會削尖腦袋往他家人面前湊,去刷好感,好儘快地把這個優質男人搞到自己身邊“合法化”。
但我都四十三歲了,跟年輕的小姑娘相比已經沒有什麼可比性了,自然也不會去做那種夢。
所以我與趙哲的這段感情,我認為它不會持續太久的。我們互相貪圖對方給自己帶來的新鮮感而已,但我的世界由於過於簡單,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覺得我索然無味,我們不過是風花雪月了一場而已……
我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雖然我愛他,但我不會纏著一個移情別戀的人。
這種情況下,見家人不是在欺騙別人、並且給自己帶來麻煩嗎?
但我不想在我們熱戀的時候說這些“煞風景”的話,而且就算我說了,趙哲也會反駁我,他根本不會認同我說的,他看問題總朝著好的一面看。
但不好的一面不代表它不存在。
而我恰好做了最壞的打算。
我們一直有矛盾,在思想認知上。
我眼睛盯著臺上的人,心裡卻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也沒怎麼吃東西,趙哲給我夾了一隻蝦。
“吃點東西~”趙哲說。
“謝謝~”
趙哲很會照顧人,又體貼又大方,跟這樣的人談戀愛不吃虧,我一個老阿姨能在青春過後還能再體驗一把年輕人的浪漫,全是趙哲帶來的……
江雨柔的婚禮很快就結束了,賓客們逐漸離開,最後只剩下江家的至親,趙哲的姐姐以及媽媽自然也都在。
場上的人變少,我自然也會變的突兀,趁著上洗手間的時間,我不聲不響地走了……
我擔心趙哲逼著我跟他的家人打招呼,中場的時候,我看到好幾次趙哲的姐姐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我,她發現了趙哲一直跟我坐在一起,也許還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