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覺得他邋遢,只是第一印象而已,因為當時他穿的衣服很髒,可是進入橋洞之後,老人則是換了一件長褂,一瞬間就從一個街邊乞丐變成了道骨仙風的長者。
這橋洞深約七八米左右,老人在這裡擺放了很多傢俱,最裡頭是一張鋼絲床,床邊還有一個布衣櫃,隔著衣櫃是一張木頭老方桌,上面擺放著幾個熱水瓶和老人剛剛撿回來的“食物”。
看了四周一眼,你轉頭對著身邊的老人說:“大爺,哦不,太爺,您沒有家人嗎?”
老人聽了,臉上卻是流露出一種你讀不懂的灑脫笑意:“有,當然有,不過,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沒有來得清爽呢。”
從來的路上,你就一直用森羅眼打量這位百歲老人,一番觀察下來,你發現老人不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你知道他肯定不清楚自己身上所發生的奇異事情。
之所以跟上來,你只是想認識一下這位老人,同時也想了解他的經歷,從他的經歷之中看看能不能尋找出救治照兒的方法。
“太爺,能跟我講講您以前的故事嗎?”
老人笑了笑,說:“當然可以咯,老漢這破洞裡難得能來你這麼一個客人。”
你看了一眼四周,忽然站起身,對著老人說:“太爺,您稍微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你再一次進入這個橋洞,而這時候,你手上已經提著一個超市的專用塑膠袋。
見你從塑膠袋裡拿出兩瓶白酒和一些下酒小菜,老人不由笑著說:“小傢伙,讓你破費了啊。”
“太爺,您可別這麼說。這點東西,值不得幾個錢,再說,您可是我長輩的長輩,就當是我孝盡您的吧。”
“好、好……”
老人笑得很灑脫,也沒有一般能的忸怩,他動作十分數量地開啟瓶蓋,也沒有找杯子,徑自拿起一瓶白酒,“咕、咕”兩聲就往嘴裡灌!
兩口燒心的酒下肚,老人的話匣子也一下就開啟了。
“老漢姓梁,單名一個寬字。生於民國四年的膠東半島,小的時候家裡條件還算比較殷實,父輩都是做生意的。小的時候,老漢上過幾年的民國私塾,也忍得幾個字,不過,後來日本人殺了進來,父母帶著俺們幾個兄弟都逃到了鄉下,買了幾畝薄田度日。因為俺是老么,抗日和解放戰爭俺都沒有機會參加,不過俺大哥和三哥都死在了戰場上,二哥被打瘸了腿,最後光榮返鄉了。”
“哇塞。”
聽著老人講以前的事,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有一種穿越時光的感覺。
要知道,眼前這個老人活了整整一個世紀!
他出生在華夏人最為危難的時刻,也見證了華夏的崛起和復興!
你從木桌上找了一個杯子,給老人倒了一杯燒酒,遞給老人,笑著說:“太爺,聽您的口氣,您後來也參過軍?”
“嗯,當然嘍!”老人把你敬的酒一口喝盡,抓了一把瓜子,連皮帶肉一併放在嘴裡咀嚼。
你沒有想到老人也是這種吃法,當即自己也抓了一把瓜子,扔進嘴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你這娃娃俺喜歡。”老人朗聲大笑,“小娃娃,你不知道吧,老漢不僅參軍打仗,而且還是出國打的。”
“出國?”你腦子一轉,當即道,“抗美援朝?”
“對嘍!你這娃娃腦殼好使,書讀得很高吧?”
你抓了抓頭,笑著說:“瞎讀的,讓您見笑了。”
“那個時候不是講究一人參軍全村光榮麼?當時老漢成了家也有了娃,所以就去了,那時候,村長和大隊裡的領導都來了,俺媳婦也帶著三個娃在村口送俺……”
說到這裡,老人早已熱淚盈眶,許是說他的傷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