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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唐行健兩年沒有見到小梅,他原來會認為小梅離開自己,會變得傷心、借酒澆愁,魂銷骨立。面前的小梅,健康的古銅色面板。眼睛裡有著淡定的光。他想,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誰離開誰,不都活得滿滋潤。

阿童的頭低下了,抬起時臉色漲得通紅。

喝杯酸奶吧。小梅從桶裡取出酸奶,給兩人各盛了一碗。兩人正好飢渴,便仰頭喝下,酸奶醇得快要凝固。味道酸甜交織,不一而足。

到廟裡坐坐吧。小梅殷勤地說。

把兩人讓進廟裡,坐在天井處的菩提樹下。

你住這裡嗎?唐行健說。

哪裡呀。一群男喇嘛,晚上還不把我吃了。小梅吃吃地笑。我住在鎮子上。

你幹嗎要消失。阿童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在心底隱藏了半個月的一句話。

誰消失了?小梅挑著眉梢,說,消失了給你發簡訊。再說,我又沒賣給你。出門上廁所都要給你彙報嗎。

阿童被說得張口結舌。唐行健想,這個廁所上的可真折磨人。

對了。你倆怎麼湊到一起的。小梅警惕地看著兩人。說,唐行健,你這個老匹夫是不是拐騙阿童來找我。

唐行健臉上掛不住。他說,你不見了。阿童擔心死了,他需要我幫忙。我也很想你。唐行健的話說得坦然。

小梅的眼裡閃過一絲晶瑩,但迅即過去。她用眼挑剔看著阿童,說,你咋了,一臉的不高興。不會是對我不滿意吧?

小梅帶著兩人到鎮子上一家住戶。她在這家人土胚房裡住了半個多月。晚飯吃得羊肉面片和羊排、血腸、糌粑。主人還刨了條難得的湟魚用醋、薑汁煮好。三個人剛上桌稍作尷尬。主人要求作介紹,小梅指著唐行健說,我哥們。指著阿童想了半天說,也算哥們吧。

主人後來勸了青稞酒,大家喝的暢快,不一會就上了頭。酒足飯飽去參加鎮子上為遊客辦的篝火晚會。小梅的左手拉著唐行健,右手拉著阿童。大家烈酒上頭,又在歌舞裡迷失。如群魔般亂舞。

到了前半夜結束篝火晚會。三個人踉踉蹌蹌地回來。主人家安排好了兩位男士的住宿。唐行健和阿童喝了兩大碗酥油茶,覺得越來越渴。兩人迷迷瞪瞪想作那個。剛脫了上身,小梅就顛顛地進來。說,你倆個燒包小心著涼。這裡不比內地,溫差大。

兩人紅著臉,坐在炕上。小梅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臉上滿是興奮。她用手指頭划著紅彤彤的臉,說,我想過了。我今年27歲,也該嫁人啦。不再出去亂跑,這次算是最後一次吧。

小梅接著目不轉睛地看兩人,說,你們兩個都不錯。誰最合適呢?

小梅的話讓唐行健和阿童一陣心悸。不由自主在被窩下面拉緊了手。

嗯,我想想。小梅的酒量實在一般,今晚喝的雲裡霧裡。她伸出手指頭,說,我數數吧。

點兵點將、誰是我的好兵——

小梅的蘭花指在兩人腦門上清點著。阿童的汗粒冒下來,沒等小梅說完,“誰是我的好兵好將”前,他已數清是自己。於是掏出個枕頭,讓小梅最後一數落在枕頭上。

小梅指著枕頭,一陣奇怪。說,數了半天,我的歸宿竟然是個枕頭。她失望地看著阿童手上的枕頭。說,不好玩,我走了。

小梅唱著一首叫《白狐》的歌,快樂地出了門。

阿童和唐行健面面相窺,悲從心來。抱著、留戀著不由自主輕輕抽泣著。青海湖邊的七月,夜涼如水。兩人不顧風險互相摟著取暖。

小梅的酒到第二天九點醒了。她想,昨夜自己不知道亂說了些什麼,該過去看看。別讓唐行健這個老色狼把阿童教壞了。

沒想到阿童和唐行健不在房間裡。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上面放著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