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雕的這兩條魚,你應該是想雕對稱,結果魚尾卻一高一低了,」她指著外層相對的兩條魚,「還有『魚鱗』,有的大有的小,參差不齊,遠看沒問題,近看的話比較醜……彆扭。」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全是細節上的問題,說得朱亦安漸漸張嘴,目露懷疑,低頭看南瓜,他雕得有這麼醜???
他本來還挺得意的,但被蘇沉魚指出這些細節問題後,再看自己的南瓜,還真是越看越彆扭,越看越不協調,和「精緻」不搭邊!
「沉魚,你把南瓜說得毫無亮點,不太好吧。」溫思瑤皺眉道,「亦安拍的古裝戲,需要這種道具的話,都是他自己雕的,大受好評呢。」
蘇沉魚心想也是,她好像說得有點多了,會打擊人的。
然後溫思瑤話音一轉:「我看你說得頭頭是道,乾脆也雕一個我們看看。」
誰規定品鑑某類東西就一定得會?那些著名的影評人,難道就得會演戲?
溫思瑤這話顯然是故意為難,想讓蘇沉魚下不來臺。
她就不信,蘇沉魚真的會雕。
蘇沉魚自己雕不出來,卻這樣事多的指出各種問題,等於雞蛋裡挑骨頭,故意找茬,節目播出,絕對會引來罵聲。
「好呀。」蘇沉魚爽快地點了頭。
溫思瑤表情僵住:「……」
其他人:「???」
節目組:「??????」
朱亦安莫名激動:「小沉魚,你真的會?」
不只是他,其他人同樣――他們不約而同想到蘇沉魚午休時露的那一手飛鏢。
蘇沉魚:「我試試吧。」
這下子大家連餃子都不包了,朱亦安跟個小弟似的遞刀,於是溫思瑤更氣了。
她就不明白了,朱亦安是蠢嗎還是對蘇沉魚有什麼意思,居然能舔成這樣,他自己的作品被批評居然不生氣?
「豬豬哥,待會兒你別哭哦。」
李迪大笑出聲,因為朱亦安得到了和他下午一樣的待遇――
「你這丫頭……」朱亦安大掌在蘇沉魚頭上狂揉一通,挑眉,「哥哥從來只會讓別人哭。」
其他人:「……!」
這他媽也能開車!
蘇沉魚一臉迷茫:「?」
朱亦安陡然反應過來這丫頭才十八歲,他頓時正經起來,免得教壞單純小姑娘。
鏡頭懟近,女孩執著小刀開始在南瓜上行走,她用比朱亦安更快的速度雕刻,動作行雲流水,不像是「雕」,更像是用刀在「畫」,她把南瓜當作畫紙,把小刀當作畫筆,一幅栩栩如生的「畫」誕生於她手中。
她的表情是恬靜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是一種愉悅享受的姿態,她在享受這一刻。
這樣的畫面,與中午她殺魚的畫面,形成動與靜的強烈對比,不知不覺,眾人呼吸淺了下來。
隨著蘇沉魚最後一筆結束,她甩了甩有些痠疼的手,放下小刀,將她的南瓜和朱亦安的南瓜並排放在一起――她雕的魚、花跟朱亦安的一模一樣。
然而兩個南瓜擱那一站,差別大概――一個是親生的,一個是後娘養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朱亦安反應最快,一把將自己雕的那個南瓜塞回筐底,企圖毀屍滅跡。
沈心心湊近南瓜,她這個外行看不出刀工的差別,只知道看著很舒服,她滿腦子的臥槽,過了會兒,她小心翼翼地問蘇沉魚:「小魚兒,老實交待,你還會些什麼?」
蘇沉魚搖頭:「這個其實很簡單的。」
朱亦安:「……」哪裡簡單了!
穆均白放話:「沉魚的這個南瓜咱們放在堂屋當裝飾品,亦安,你把你那個拿回來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