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忙回了一揖道:“兄臺太客氣了,弟愧不敢當!”
丁兆惠這才向白玉堂道:“五弟,好久不見!”
白玉堂嬉笑道:“丁兄,一別經月,可想死小弟了!”
丁兆惠一聽這話,改了麵皮,道:“錦毛鼠京中呆了兩月,果然學了巧,會學人說話了!”那“人”字咬得特別重。
白玉堂豈是吃虧的?上前一把揪住他衣襟,道:“待我好生看看,哪裡像人?”湊到臉上裝模做樣瞅來瞅去。
丁兆惠舉手一擋,道:“遠點,遠點,看口水噴到我臉上!”
丁兆蘭道:“二弟,展兄面前,如此笑鬧,不怕失禮!”
丁兆惠見哥哥責他,收斂幾分,道:“展兄勿見笑,我二人少年相識,頑慣了。”
展昭道:“白兄來時原說了與二位親兄弟般交情,展昭哪敢見笑,羨慕之心倒有。”
白玉堂看他一眼,心道:這貓兒說起謊來也是面不改色,我多咱說過這話。
丁兆惠一聽樂了,五弟也不叫了,道:“小白,難為你這性子,竟承認了,不枉二哥平日百般掛念,千般忍讓,來,跟二哥攜手並肩親熱親熱!”說著伸手去拉。
白玉堂臉一板,一閃避過,冷笑道:“這話可肉麻的緊,虧你說得出口!”
丁兆惠見慣他喜怒隨意,依舊皮臉道:“認了就認了,還害上臊了,奇事!”
展昭去歲初識丁兆惠時,見他正正經經,這時放肆起來,確也是牙尖嘴利,比之白玉堂卻少了三分狂狷傲慢,多了幾分親切爽朗。
丁兆蘭道:“展兄,休管他倆胡鬧,莊中已備好佳茗,請隨小弟來!”
進得莊來,迎面是個大照壁,磨磚對縫,四周琉璃瓦鑲嵌。燕翅大門,兩邊門垛上都刻著磚花,一邊是松鹿長春,一邊是鶴壽千年。儀門內,透過兩排班房就是二門,二門花牆內,兩邊抄手遊廊直達正廳。中間甬道,兩邊花壇。
正廳的前門通著後門都敞開著,隱隱見後面正房遊廊的還有幾重院落。
到廳前; 丁兆蘭道:“奉劍、侍書留下伺候。” 揮退了眾僕從,進廳把展昭讓至首座,兄弟倆末座相陪,白玉堂隨便揀了個座坐了。
廳周軒窗皆開,窗下尚懸著兩個鳥籠,各有一雙八哥撲翅叫跳。展昭留心看過,覺得比之陷空島的閒適雅緻,這裡佈置更顯莊重。
奉劍、侍書很是機靈,不待吩咐便沏好茶,捧來一隻黑漆檀木盤,上有四個水過天青色兒的茶碗,小心斟上,輕放在四人面前。
丁兆蘭道:“展兄,五弟,請用茶。”
展昭端起茶碗,只見茶色泛金,香味四溢。白玉堂細看了看,道:“這平日捨不得喝的‘極樂紅塵’
也拿了出來。”
展昭聽這茶名稀罕,問:“何謂‘極樂紅塵’?”
白玉堂道:“這茶是‘雙拼茶’,其中龍井是杭州靈隱寺老方丈自種,專汲山泉澆灌,又精選了野生的山茶來配。《茶經》上說:未入譜的茶,都在山坡向陽之地,得天獨厚,所以味好香濃。這茶就是給神仙飲了,也算不得委屈!”說罷,瞟了展昭一眼。
展昭啜了口,頓覺唇齒生津,一股清香,直沁心肺,連連贊好。
丁兆惠待兩人放下茶碗,方道:“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