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零碎,毫無邏輯可言,一如他看著的天空,變幻著,似是這人間的緣。
“他不肯我叫他老師,可他教過我,就是我的老師。”
“他相信的沒有錯,我們都錯了,蘇老師他總是心懷希望不肯放棄,他是一個勇敢的人。”
“這座墓園蘇老師守了二十年。”
“蘇老師的兒子後悔了,來打聽他父親下落的時候,我告訴他,他父親去世了,他問我他葬在哪裡,我沒有說,我想,這也算一種報復吧,總不能你說句後悔,就可以不用為自己的錯事負責了吧?蘇老師走之前身體差得基本上是離不得人照顧了,可他不肯我們這些朋友幫忙,說什麼已經欠了我們太多。可他那兒子,還非得等到老爸都死了幾年了才來後悔,後悔給誰看呢?”
……
老人家絮絮叨叨說了好多也問了好多,當聽聞慕容灃幾乎是和蘇明遠同時去找的對方,而兩個人在香|港又很可能遇到過的時候,也覺得哭笑不得。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說蘇老師眼花了,而是陪他去認人該多好,他們也不會一錯就是一輩子了啊!”
“這,只能說誰都沒料到吧……”陸勵成安慰,可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靜默,過去了的,只能是過去。誰也沒法重來,更沒法去改變什麼。
“Dylan,你願不願意認我當爺爺?”老人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Dylan愣了愣,笑道:“好”。
若是世間真有幽冥,那麼三途河水一定不是血紅,那河岸邊種著的也絕非紅得奪人的彼岸花,在蘇明遠待著地方,那裡一定是一片的蒼翠,青山綠水。
慕容灃穿著藍色的襖子,雪白的毛領一絲不亂,他的手裡拿著口琴,吹著的是兩人熟悉的陌上花,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站在水邊吹著壎的白色身影。
同樣的一身錦緞,不染微塵,他就那麼吹著,那水中的倒影也像是凝固了多年,已經深深記下了這一抹白。
慕容灃緩緩走向蘇明遠。
蘇明遠也如同有所察覺般回過了頭。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我來了……”
“你來了……”
水中的倒影增了一抹天藍,白藍相攜,歲月靜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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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執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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