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與平妃大婚,第一夜是要宿在樓幽蘭的房裡,過了昨晚,木丹便要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去,至於王爺去不去,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樓幽蘭在府裡給她闢出了一片新院子,還體貼的按照鬼藏族的風俗不惜花重金為她蓋建了亭臺樓閣,起名‘韻舟院’。
就這份子榮寵,便是幽王府裡的第一人,大家都不是傻子,看樓幽蘭對木丹的上心勁兒就明白,他們新王妃不是花架子,人家必定是要有實權的。
聆歌到的時候,已經站了一屋子的人,領頭的是趙聘婷,後面站著府裡的其他姬妾們,見自己進來,大家交換個眼色也都沒做聲。
聆歌暗自唬了一跳,這才什麼時辰?大家就全到齊了?她以為自己記錯了時辰,忙去看顏珠,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明白了,那個趙聘婷純心要給自己使絆子,無論自己多早來,保管也是最後一個到的。
樓幽蘭和木丹坐在上首的帽椅裡,他今兒穿了件絳紅色錦袍,領口微高,正妥帖的覆在他修長的頸子外,聽見動靜,握著茶杯的手微頓,漫不經心的抬起頭來。
她的神色有些慌張,似是在為遲到而羞愧,一身月白色羅裙鬆鬆的罩在她身上,越發顯得她纖細柔弱。消瘦的小臉當真成了巴掌大,一雙眼睛更是紅腫不堪,整個人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看著真是令人肝腸寸斷。
樓幽蘭心中又開始無端的疼了起來,她哭過了嗎?是昨晚?因為什麼而哭呢?是不是也有一點心疼他?樓幽蘭胡亂的想著,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疼成了一團,這個女人當真是了不得,即便在做了那樣多的錯事後,只要看見她受一丁點的委屈,他還是下意識的想去保護她、安慰她。
他怎麼會不知道趙聘婷今日率眾姬妾早到這樣多是為什麼,他恨得牙癢癢,如今他都已經冷落了聆歌,為什麼她們還是不肯放過她?她那樣的一個女子,一無背景、二無權勢,哪裡又會威脅到她呢?
就怨自己愛她太多?這有多新鮮?她生來悽苦,小時候的日子如同泥沼,受了那樣多的大難,現在好不容到他身邊來了,他當然要加倍的愛護她才是,可為什麼就有那麼多的人非要將她置於死地不可?
木丹就坐在樓幽蘭的旁邊,他們中間隔著紅木茶几,皆是不動聲色喝著杯中茶。今日是她大婚後的第一天,她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她嫁給了自己心儀的男子,所以難掩眉目間的喜意,再加她是草原的女兒,似乎天生就帶著傲氣,見聆歌來了,一雙杏目裡含著笑意道:“雲姐姐來了?”
“是臣妾罪過,因為身子不適所以來晚了,請王爺、王妃恕罪。”
樓幽蘭心裡雖恨她,但仍不喜歡看她卑躬屈膝的模樣,剛要說什麼,趙聘婷美目一轉急忙搶白道:“王妃,聘婷要為雲姐姐求情。雲姐姐現在懷有身孕,又天生身子嬌弱,所以才會一時誤了請安的時辰,還請王妃不要怪罪雲姐姐。”
木丹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趙聘婷:“趙側妃不也是懷著身孕嗎?”這個姓趙的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她還想今兒是吹得什麼風,一大早上剛一起床,就聽說外面站了一院子的姬妾。她還納悶呢,即便請安,來的也忒早了些。原來如此,她趙聘婷與雲聆歌有過節,想要拿自己當槍使,她才沒那麼傻呢!
“臣妾怎麼好和雲姐姐比。”趙聘婷帶著幾分自憐的撫了撫高高隆起的肚子“咱們誰不知道,雲姐姐是王爺的心尖肉,平時雲姐姐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王爺都急的跟什麼似的。這會子又懷了王爺的孩子,王爺定會放在手心裡疼著的,我沒有云姐姐的好命,只求有個孩子陪伴我未來的歲月便好。”
趙聘婷一席話看似不疼不癢,卻說得樓幽蘭面露寒霜,她這分明就是要把聆歌推向眾矢之的!果不其然,木丹微微一怔,疑惑的側眸看向雲聆歌,
她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