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歌不敢再耽擱,毫不扭捏的解了辛夷的衫子,她是個婦道人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可現在這個時候她沒法子矯情了,她佔了他的便宜,日後補償給他就是了。至於怎麼補償,她現在沒心情想,以後再說吧。
可畢竟是個爺們,這麼會光著膀子,**裸的躺在自己面前,聆歌依然覺得兩頰發燙,他包裹在錦衣下的身材沒有想象的那麼瘦弱,更不象是一般書生的纖細,一見便知道是常年習武,身形修長,肌理均稱。
聆歌腦子也只有一瞬的慌亂,手上不敢停頓,在拉下他衣袖的時候,突然臉色鉅變,瞳孔猛地一縮,一隻手愕然的停在半空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瞬間就把自己的魂魄抽走了。
她不可自制的喘著粗氣,渾身不知為何戰慄不止,一雙美目驚恐的瞪著辛夷的那隻手腕,過了許久她才有些反應,顫抖的欺身上前,震驚的看著辛夷手腕上那條五色帶。
她這輩子都沒法子忘記這條手鍊,那時她還在回生谷,那晚陽明鎮裡有請山神的祭祀儀式,她和容淵一起去湊了熱鬧,就是那晚他送給自己一支墨玉梅花簪,自己則將這條五色帶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那時她說什麼來著?她含羞帶澀的說“我只願郎君一世安康”,也就是那晚她第一次碰見了樓幽蘭,之後一切全都變了,她和容淵分離,來到南辰國,嫁給樓幽蘭,經歷那樣多的事,現在她突然看見這條五色帶,竟覺得有些恍如隔世了。
只是……聆歌不敢置信的看著辛夷那張陌生的臉,怎樣都無法和容淵那張絕世的容顏聯絡在一塊。她顫抖著手輕輕地撫摸著辛夷的臉頰,有溫度的,柔軟而光潔,不是易容。
那他怎麼會有這條手鍊?他到底是誰?聆歌完全迷茫了,她跌坐在那裡,一腦子的紛亂,理不清頭緒,她以為她忘記了,可笑的一切都不過是表面現象,那個男子對自己來說太過特別,烙印在骨血上的痕跡,只要微微提及,便毫不留情的要把她打回原形了。
現在只有等他醒來,然後問個清楚。聆歌擦了把眼淚,辛夷渾身是傷,全部都是被刀劍所割,有的傷口嚴重甚至血肉都被翻了出來,看著叫人觸目驚心。
也許心境不同了,聆歌看著辛夷這個樣子,更為的心痛難忍,那每一刀都像割在自己身上一樣,痛得她五臟六腑都擰成了一團。
聆歌顫抖著手,細緻的將草藥塗抹在辛夷的每一處傷口之上,等到全部塗完,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還是高熱著,聆歌怕他傷口發了炎症,不停的更換著帕子為他降溫。她昨兒也是一夜沒睡,可她一點也沒有睏意,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辛夷的身上。見他嘴唇乾澀,便拿著帕子將他的嘴唇沾溼,見他不安的蹙眉,她就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她幾乎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像是要傾注一生的心血,等待著他醒來。
纖細的柔荑拂過辛夷的眉眼,聆歌的眼神透著徹骨的悲傷,似是永遠也無法化解開來,她心中惶惶不安,甚至有些無法言說的懼意。她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如果、如果他真的是容淵,她該用什麼身份去面對他?
她如今成了幽親王的側王妃,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要怎麼去面對他?背叛了那麼多的誓言後,她早就沒臉子再見他了。
容淵……你真的是他嗎?不遠千里,這樣子隱姓埋名的守在自己身邊?聆歌越想越難過,最終將自己蜷縮在他的身邊,一雙美目依舊望著他。
“辛夷,求求你快點醒來好嗎?別丟下我一個人,我真的害怕……還有,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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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悠悠此情何時了
辛夷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他整整昏迷了兩日,所以剛剛睜眼的時候有一瞬的茫然,全身都似被拆卸了般的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