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啊。”聆歌捂著臉頰抬起頭來,美目裡是毫不掩飾的憎惡“能和他死在一塊,我這一生也不虛枉了!”
樓幽蘭氣的手指發顫,他真想就這麼撲過去掐死她,這個狠毒的女人永遠都這麼不留情面,他說他騙她,她就真的信以為真了!那些個日夜的相伴,他拼死的相互,難道真的只是做戲?
“滾!你給我立刻滾!”他萬念俱灰,指著牢門外的方向突然大吼了起來。
樓幽蘭話音剛一落,牢房外立刻跑進來幾名侍衛,均是一身黑色勁裝,除此之外,應聲而來的,還有樓幽然。
他們都被眼前的這個情景震得找不著北,樓幽蘭面色難看,站在那裡凶神惡煞,而聆歌則渾身是傷的跌坐在地。
這是個什麼形容?又談崩了?
樓幽然疑惑的瞅了眼聆歌,轉頭看向樓幽蘭:“十七哥,這是?”
“把她立刻帶走!外面的馬車準備好了嗎?現在就走!我連一刻都不想見到她!”樓幽蘭的氣息不穩,像是在努力的剋制,他甚至連一眼都沒有去看聆歌,他怕他一轉頭,便再也放不開她了。
“十七哥……”
“還要我再說第二遍?”
“是!”
樓幽然蹙了下眉,不敢再說什麼,抬了下眼睛,立刻有黑衣男子小心翼翼的將聆歌扶起:“側王妃,這邊請。”
聆歌微微一掙,卻是沒有半分力氣,只得任由兩個黑衣男子將她攙扶起來。可身子沒勁,不代表她嘴上沒力,她看了眼樓幽蘭:“我不是你們側王妃,別這樣子叫我,沒得讓我噁心!”聆歌的氣息微弱,看著樓幽蘭的背影有說不出的失望。
樓幽蘭聽著,一顆心早就碎裂的不成了形狀,他背過身去,聽著身後有衣料摩擦的簌簌聲。聆歌的腳步有些不穩,應在自己的耳畔邊,簡直慌亂的不成樣子。
片刻過後,牢裡又恢復了寂靜,那股酸腐的味道如絲如縷的蔓延開來,滲進自己的每一處血脈中,令他忍不住想要做嘔。
“十七哥……嫂嫂走了。”
“嗯。”樓幽蘭輕應了聲,沒有回頭,依舊落寞的立在那裡“我知道。”
“您這是何苦呢?何必這樣子騙她呢?沒得叫她走的這樣傷心。您明明就沒那樣做,也不是那樣想的,您又何必非要這樣詆譭自己……”
“呵呵。”樓幽蘭微微一笑,傷心的何止是聆歌呢?他才是真正的傷心人,聆歌心中還有恨,她可以很快的就忘記自己。
可他呢?他有什麼呢?他只有對她滿腔的愛意,化成蛛線,密密麻麻的將自己纏裹起來。他愛而不得,不能說又不能做什麼,只得這樣眼睜睜的放她走。天知道他說那些薄情話時,傷的又怎只是聆歌的心,還有他的……簡直就是毀天滅地。
“如果不是這樣讓她恨著我,她又怎麼肯離開?我的歌兒我最是瞭解,她這人重情義,我若是說有了危險,她斷不會離我而去。可是現在情勢未明,她又招了太子和皇后惦記,就這麼將她留在天賜城裡,我實在不放心。”
樓幽蘭疲倦的抬手捏了捏眉心:“眼下我立了戰功,太子尚且不講情分不顧後果,將她打成那副樣子。若是最後我真的得了太子之位,保不齊他會拼個魚死網破,當真加害了聆歌,到了那時,我該怎麼辦呢?”
他的聲音無比的落寞,樓幽然聽了覺得自己都要跟著他哀傷了起來。這對活寶還能讓他說什麼呢?歷經了那麼多的磨難,怎麼到了最後,還是這樣淒涼的結局呢?
原來那些苦盡甘來的故事,都只能發生在戲摺子裡,當不了真的。現實中大多是他十七哥和十七嫂這樣的,彼此深愛著,也要彼此刺傷著。
“可是您就這麼放她走了?您要把她送到哪裡去呢?哪裡又是安全的地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