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太太送走了胡三安,轉頭瞅見胡家老爹,白了他一眼,啪的一聲,甩上門,眼不見心不煩。
胡老爹剛一出門,就被甩了個臉色,頓時也心情不好起來。
正巧胡天福從家裡出來,往這邊走。
走到胡老爹面前,還討好的一笑,「爹,您怎麼出來了?」
胡老爹當即一煙杆子就敲在他背上,「我不出來還憋死在屋裡不成?不孝的東西!」
胡天福這天是因為家裡好幾天沒去買肉了,又因為行賄未遂的事情被罰了點錢,被鄧桂芳攛掇著來胡老爹這裡打秋風,結果要東西的話還沒出口,先被打了一桿子,頓時疼的齜牙咧嘴的蹦躂開了,「爹,您這是幹嘛啊!一大早的,誰招您了?」
胡老爹瞪著眼罵道:「還有誰,都是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滾,別來老子面前,丟人!」
胡天福不滿的嚷嚷:「您這是幹嘛啊,大清早的,我又沒做什麼。何苦在別人那裡受了氣,就到我身上撒氣,不帶您這樣的啊,那您咋不說大哥呢?」
這要是以前,胡老爹估計就真的要把老大叫過來說一頓了。
可如今,人人都在他面前誇老大,老二做的那些事兒有都是有憑有據的。
他不信別人,可是信公安的。人家公安的都派人到家裡來調查了,讓胡老爹心驚膽戰了好一陣子,他還能不知道老二做了什麼?
他就是覺得老大以前太不愛說話了,才每次憋不住火氣的時候,就找那不會還嘴的罵兩句。
現在卻怎麼看老二怎麼不順眼,胡老爹板著臉,「你來做什麼?」
胡老二偷瞄他老爹的表情,有點害怕,但是想了想,還是自己肚子飽了才是最重要的,也就試探著湊過去說:「爹,這不是,前幾天被罰了嘛,家裡沒錢了,孩子們都兩天沒見到葷腥了。」見老爹的表情越老越陰沉,胡天福有點虛,但是為了肉,還是膽大的繼續說:「前天我瞅著大哥不是往你們這送了塊肉嘛,您跟我媽吃了沒,沒吃上我家去唄,我讓桂芳給你們二老弄個小菜,燉個肉,咱爺兩喝一杯咋樣?」
他話音剛落,胡老爹的煙杆子就如同暴風雨般的落在他的頭上,背上,肩膀上,一邊敲,一邊罵:「滾!滾!給老子滾!」
「誒誒,誒誒!爹,您這是幹嘛啊!您有話說話,打我做什麼——哎呦,您輕點誒,不是,幹嘛啊——哎呦——哎呦,得,我走還不行嗎——我走我走我走——啊——」
他這一聲慘叫,直把剛醒來穿好衣服準備去洗漱的胡初七給嚇的一哆嗦。
旁邊給胡初七擠牙膏的陸小蓉也愣了下,問剛收拾妥當的胡天貴,「是胡天福?」
這一大早的,是怎麼了?叫的這麼慘。
胡天貴才剛刮完鬍子,好懸小刀片收起來了,不然這一嗓子出來手一抖,下巴肯定得劃到口子出來。
他皺了皺眉,往外走,「我去瞅瞅。」
胡初七刷完牙,擦了擦臉和手,脆生生的道:「我也去!我好像聽到我爺爺的聲音了。」
不是好像,就是!胡初七那耳力,甚至都能聽到胡天福跟老頭子說了什麼,又為啥被打的,笑的快憋出內傷了,但是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奇的樣子,跟著胡天貴出去看。
剛開門,還沒往那邊瞅呢,胡初七鼻子一慫,一抬頭,「啊,胡叔叔!」
她充滿驚喜的清脆的童音落在胡三安的耳朵裡卻如同九天玄雷一般,炸的胡三安當即就想掉頭走掉,揉了揉眉心,這才衝著他們走來。
胡天貴原本是來看看發生了什麼,卻沒想到看到了胡三安,一愣之後驚喜道:「胡大夫,您怎麼上這來了?」
胡三安是有真本事的人,又是他們本家。(胡三安: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