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尋找。
找不到,破鑼嗓子放開嚎:
“寒風清,圓月明。
冰花聚還散,雪兔棲復驚。
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無論多麼優美的詩句,被他唱過,總像山野小調。
這也是一種天賦。
詞中唱盡相思,是紅妝對少年。
相見不知何時,是雪山找黑君。
勉強算是應景。
一曲踏溼雙腳雪,始終不見黑無常。
仰天長嘆,一聲嬉笑:“小爺要是再不現身,我又得唱難聽到死的勾魂曲了。”
幽幽北冥,本就森寒,若要再來一曲無常勾魂,怕是星月也要避而不見。
也許不想毀了這幅深夜美景,鐵鏈憑空而至,在雪地上劃出一條線。
不敢踩破這條雪線,白無常駐留了腳步,笑看憑立在眼前的少年。
抹去鐵鏈上的雪寒,黑無常直視:“我有三個問題要問。”
“這麼巧?”白無常揚笑:“我有三件事情要說。”
“那麼,是小爺先問,還是我先……”
不容白無常商量,黑無常問出第一個問題:“是誰送你來的北冥雪山?”
“蒼狼白鹿。”
“是誰告訴你閻小妹就是妹閻魔?”
“蒼狼白鹿。”
“是誰將閻小妹的魂魄寄在顏笑眉的命裡?”
“蒼狼白鹿。”
一切都是蒼狼白鹿,他們當了正北妖祖,是牧民的祖先,居然也插手了地府的家事。
好狂的妖,好大的膽!
在黑無常眉目變寒時,白無常急忙搶話:“小爺問完了三個問題,該我說三件事情了。”
黑君側目不理,任憑白君笑言:“第一件事,妹閻魔為什麼不在地府做君王,而是獨困北冥雪山?”
與惡靈爭勝,打下了森羅的地位,誰不想坐享君王位?
北冥只有雪,還有無窮無盡的寂寞。
“第二件事,從我們還未尋訪北冥開始,就有諸多人阻攔,看似不能到達,但我們終於來了。來的蹊蹺,也順利。攔在前,順在後,為什麼要將我們欲擒故縱?”
閻羅攔過,孟婆攔過,謝必安攔過,鍾馗攔過。
沒攔過的只是蒼狼與白鹿,卻又是他們將黑白無常君先後送入雪山。
“第三件事,為什麼閻小妹要選顏笑眉,偏偏是繡過小爺錢囊,送過小爺帕子的佳人?”
選的若非顏笑眉,就與黑君無舊故。
沒有舊故,又怎會為她涉險?
孟女說過,她是孟女的妹子。
妹子,是說顏笑眉,還是閻小妹?
本以為到了北冥後,真相畢露。
卻沒想到,整件事情,更是迷霧重重。
誰布的局?
誰下的手?
如今將黑白無常君圍困北冥,究竟想要什麼?
黑無常一身孤傲,他說的前兩件事,絲毫不放在心上。
無非是爾虞我詐,冷血仇殺。
但關於顏笑眉,不得不另眼相看。
魂魄被侵,生命垂危,她又如此衷情。
怎能坐視不理?
見小爺無言,白無常堪堪苦笑,仰天自問:“九天香裡,究竟有沒有孟婆湯?”
一碗孟婆湯,物我倆相忘。
地府黑白君,誰也不能藏。
如果九天香裡也暗藏孟婆湯,白無常被奪走的記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