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錯了。其實,安陵王殿下的畫像,麗京城閨閣女子多有收藏,殿下不怪我也收藏此畫吧。既然如今讓殿下看到了,那不如便轉送給安陵王殿下吧!”說著便將畫作捲了起來,走到顏夙面前道,“安陵王殿下,你和蘇小姐定親是大喜事,想必珠寶什麼的,殿下定是不缺,這幅畫就送與殿下當做賀禮吧。說起來,這幅畫,我覺得畫的當真和你很像。”
其實這幅畫,秦玖還當真不想送給顏夙。因為,這畢竟是她當年所做,人家顏夙本早就不稀罕的。
顏夙目光一凝,伸手正要去接。
秦玖忽然將畫軸收了回來,“是我糊塗了。我送什麼也不該送殿下這幅畫的,若是讓蘇小姐知曉,恐怕會誤會。不如,我改日再另備賀禮送過去吧。這幅畫留在我手中,恐怕也會讓蘇小姐誤會,不如毀了才最合適。”說著,便伸手將畫作開啟,三兩下便將畫作撕了個粉碎。
花廳中眾人的神色各異,但明顯都有些發愣。
“我怎麼覺得九爺好像很恨我?”顏夙忽然問道。
恨?!
秦玖品著這個字眼。
是啊,她是恨他的。
人們都說,如果你愛一個人愛的越深,那麼當他背叛你時,你便會越恨他。
當年,她有多愛他,後來,就有多恨他。
這種愛恨的折磨,比之身體上所受到的折磨還要深。那日日夜夜,蝕骨附蛆般的折磨,在她心頭徘徊了了無數回。她曾經想過,若是有朝一日見到他,一定會將這些折磨加倍還給他。可是,上元節那一日,在天門街見到他和蘇挽香成雙成對,將她親手做的花燈送到蘇挽香手中之時,她心中的刻骨的恨便忽然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而她自己,也似乎忽然變成了一個小丑。
她恨他有何用?他早已和別的女子逍遙自在,情深意重。
生死大劫之後,當日的種種,無論愛恨,都已化作朝霧,在日光出來那一刻,消散的無影無蹤。
如今,她不恨他!
但是他,也必須要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應有的代價!
秦玖望著顏夙近在咫尺清雋的眉眼,嫣然笑道:“是啊,我是恨你的,我想全麗京城的女子都恨你,因為你,娶了蘇挽香!”
顏夙眉頭微蹙,淡淡一笑,“九爺說笑了。”
秦玖拉開椅子,慢慢坐下,“是真的,比真金還要真,我不光恨你,我還恨蘇挽香。殿下可要保護好你的未婚妻哦,不然,萬一有哪一位姑娘忍不住了,對蘇小姐下了手,你可不要懷疑到我頭上,不過,說起這件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三公主,你還記得在明月山莊刺殺你的那位刺客嗎,名叫翠蘭的,聽說她如今做了蘇小姐的貼身侍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翠蘭原本就是蘇小姐的侍女,是蘇小姐派她去刺殺三公主的?”
秦玖的話成功地引起了顏夙的反感,他一皺眉,冷聲道:“這件事我已經於雲韶國兩位公主交代清楚了,翠蘭並非刺客,況且,這件事也輪不到九爺來管。”
“秦姐姐,那翠蘭確實不一定是刺客。”尚楚楚見狀忙說道。
尚楚楚當真是一個光風霽月的女子,她迷戀顏夙,如今見顏夙對蘇挽香一往情深,遂收斂起那份痴心,如今面對顏夙,倒是也不再那麼不自在。
“這麼說,是殿下那隻叫什麼……對,叫虎爪的獵狗抓錯了?那真正的刺客呢?難道就此放過她?”秦玖咄咄逼人道。
顏夙明顯再懶得和秦玖打嘴仗,他起身對榴蓮道:“秦尚書,不打擾了,本王這就告辭。”
榴蓮起身去送客,顏聿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瞧著秦玖色迷迷盯著顏夙的背影,伸指拈著葡萄,一邊慢條斯理剝著葡萄的皮兒,一邊問道:“九爺,你府中,有沒有收藏本王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