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兩虎一斗,必有一傷,王爺坐山觀虎鬥,難道不是得益?”秦玖意味深長地說道,“更何況,康陽王此番失了一個吏部尚書,而安陵王……他雖然看似勝了,但是卻也有失。金吾衛本是京城的守衛,卻在萊縣抓獲了刺殺小玉仙父親的刺客。你說,聖上會怎麼看安陵王?”
顏聿聞言,眉毛揚了揚。
這麼說來,顏夙失去的,或許比顏閔還要多。很顯然,他那位皇帝哥哥,會認為這些事情都是顏夙安排的套兒,雖然,他對兩個皇子的態度並不明朗,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是,這樣設套一定會讓他那位皇帝哥哥忌憚,從而讓顏夙失去了帝心。那麼,接下來劉慄被免職後,吏部尚書空缺的位子,只怕既不會給顏夙那一派,也不會給顏閔那一派。
顏聿極慢地抬起頭,視線長久地停留在秦玖臉上,他薄唇微揚,露出看似和善的笑意來,“這麼說,本王還要謝謝九爺了。”
秦玖粲然一笑,淡淡說道:“王爺不用謝我,我早就說過,既然合作,我會盡心為王爺辦事。接下來,王爺只需覓得力剛正的純臣,巧妙地薦給聖上吧。”
所謂純臣,便是不參與黨爭的臣子。無論奪嫡之爭是多麼的激烈,總有一些清流的臣子不會參與到奪嫡之中。因為奪嫡之爭,實在是一個很冒風險的活計,倘若選錯了新君,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還是有很大一部分的臣子,是選擇做壁上觀的。這樣的臣子並非沒有能力,也不是膽小怕事,或者說他們更是為國為民的好官。不透過支援新君那樣的捷徑去獲得日後的升遷,而是僅靠自己的能力在為朝廷辦事。
顏聿頷首笑了笑,黑眸若有所思地深深凝視著秦玖,目不轉睛。
秦玖被顏聿如此注視,斂了唇角的笑意,略略蹙眉,目光妖嬈地迎視著顏聿研判的視線,聲音憊懶地問道:“王爺如此看我,是不是很後悔方才拒絕了我?”
顏聿俊美邪逸的臉上漾著一絲淺淺的迷魅的笑意,不動聲色地轉著茶杯,悠悠說道:“九爺別誤會,本王只是覺得九爺生得美,多看一眼就賞心悅目,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秦玖眯眼瞧著顏聿那雙如淵如潭的深邃雙眸,調侃道:“王爺還是千萬不要這麼看一個女子,容易出事!”顏聿那雙漂亮而迷人的鳳眼,那眸中令人迷魅的深情,很容易把一顆少女的芳心給溺斃的。
顏聿淺淺一笑,悠然說道:“九爺真這麼覺得嗎?可本王怎麼覺得,無論本王如何看九爺,九爺恐怕都不會動心的。”那話語幾乎是壓著鼻音發出的,柔軟異常,如情人之間的竊竊私語,溫情且曖昧。
秦玖唇角笑意一僵,凝眉道:“哦?王爺何以如此說?”
顏聿唇角微微上彎,鬢邊的一縷髮絲掠過俊美的眉眼,襯托的他幾分不羈和邪魅,“這還不好猜,九爺心裡不是裝著一個夙兒嗎?”
“再裝一個王爺也不多!”秦玖懶懶說道。
顏聿淡淡一笑,那邪魅的笑意帶給人看似多情實際極其無情的感覺,“九爺當真花心!”
就在這時,枇杷推開房門,快步走了過來。他臉上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表情。
秦玖沉聲問道:“怎麼樣?可抓到刺客了?”
枇杷垂首稟告道:“稟九爺,奴才追進去後,並未在那間雅閣內發現刺客的形跡,不過,後窗子是開著的,奴才便追了出去,並未看到可疑的人物。方才奴才去店小二那問那間雅閣是否有人包,店小二說那間雅閣今日並沒有來客。所以,想必是刺客事先得知王爺在此,所以在那間雅閣藏了起來,只待尋機會下手。”
秦玖黛眉微蹙,凝眸看向顏聿,問道:“王爺這些日子,是否得罪過什麼人?”
顏聿握著茶盞,微微搖了搖頭,他忽然莞爾一笑道:“不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