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先誠上馬,倩娘和那小女孩上了馬車。蕭士及不肯上馬車,就跟杜先誠上了一匹馬,跟他一起狂奔回太州。
“大哥,這一次是齊國公仗義出手,咱們哥兒倆,可是承了齊國公的大情了。”杜先誠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蕭祥生先去齊國公府拜見。
蕭祥生也十分感激,親自跟杜先誠一起來到齊國公府道謝。
齊國公齊伯世帶著夫人歐陽紫親自出來見他,說了一番勉勵的話。
蕭祥生和杜先誠從來沒有見過齊國公夫人歐陽紫,此時一見,忙趕緊拜倒,低眉垂目,並不敢多看一眼。
歐陽紫掩袖笑道:“是我好奇,過來見見兩位名震長安的大鹽商員外郎,兩位不必拘禮。”說著便微微頷首,回到後堂,只留下一陣嫋嫋的香風在堂上飄蕩而去。
蕭祥生和杜先誠大氣都不敢出。
齊伯世笑著跟他們說起長安城的情況,又著重問了蕭祥生在東山響馬山寨被綁架的事兒,最後還留他們吃午飯,讓齊國公府的大管事親自作陪。
齊國公府的大管事專程過來跟蕭祥生道惱,看見他平安無事,才鬆了一口氣,在他耳邊輕聲道:“…放心,二十萬兩銀子的人情,我們國公爺心裡有數。”
蕭祥生心裡一愣。他知道金扒皮要的是十萬兩,怎麼變成二十萬兩了?
等從齊國公府出來,蕭祥生就問杜先誠:“你把銀子送給國公府了?怎麼變成二十萬兩?”
杜先誠不好意思地嘻嘻笑道:“咱們要拿出誠意嘛。若是和給金扒皮的一樣多,豈不是看低了國公府?以後讓國公爺知道了,心裡有個疙瘩就得不償失了。”
“…你自己出了十萬兩,是不是?”蕭祥生停下腳步,揹著手,盯著杜先誠問道。
杜先誠摸摸後腦勺,笑著道:“自己兄弟,大哥這樣說就見外了。”說著叮囑蕭祥生,不要跟龍香葉提起這件事。
蕭祥生嘆口氣,用力拍拍杜先誠的肩膀,“我省得。自家兄弟,就算是自家兄弟,也沒有先誠這樣的。”
杜先誠笑道:“如果我被綁了,大哥也一定會這樣做的。大哥再多說,真的就見外了。”
蕭祥生感慨著點點頭,跟杜先誠一起帶著隨從回長安城去了。
一路上,蕭祥生跟杜先誠說了倩孃的事。
原來倩娘是跟她夫君一起去長安城謀生的。他們以前在江南開有一家繡莊,但是被當地一個財大氣粗的繡莊給擠垮了。兩人不忿,變賣了在江南的繡莊,帶著全幅家當,打算到長安城試試水。
蕭祥生也是生意人,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又跟倩孃的夫君談得來,就結伴同行了。
結果來到東山路界,遇到響馬金扒皮,不僅把他們的貨物行李都劫了,而且還將他們綁上山。倩孃的夫君企圖趁亂逃走,結果被響馬一箭給射死了。
倩娘便成了寡婦,身上所有的財物都被搶走了。
蕭祥生看她們孃兒倆可憐,就出面多照應她們一些。
響馬頭子金扒皮見倩娘已經是生了孩子的婦人,身邊的女兒又小,蕭祥生這個大鹽商又答應一起出贖金,才放了她們一馬,不過就將蕭祥生的贖金,從五萬兩漲到十萬兩。
聽到這裡,杜先誠才鬆了一口氣,笑著道:“大哥就是善心。要是我,是不會出這個頭的。”
蕭祥生大笑,“你就不要嘴硬了。你和我是一樣的人,遇到這等欺凌弱小的不平之事,只要能幫,就會幫的。”
杜先誠撓了撓頭,還是有些肉疼,“為這兩個不相干的人就花了十萬兩銀子,咱哥倆兒這樣行善積德,應該會有好報吧?”
蕭祥生一勒韁繩,往前疾奔,朗聲笑道:“施恩莫忘報啊,先誠,咱們趕緊回家吧!”
一行人日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