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的心一沉,知道今日自己給皇后娘娘上眼藥的事,讓陛下不高興了。
“……算了。看來,這宮裡,沒人能越得過她去。”楊妃慘然一笑,算是認命了。
永徽帝去了慕容皇后的寢宮。卻並沒有如她想的一樣,跟皇后娘娘敦倫,而是跟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夜的話。
慕容皇后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偶爾附和兩句。後來實在受不住,就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慕容皇后醒了,看見永徽帝也起身了,在對面的書案前面站著習字。
慕容皇后起身,一邊喚了人過來給她洗漱,一邊對永徽帝道:“陛下在我這裡用了早食再去上朝吧。”
永徽帝點點頭,“你快去換衣裳吧。”
兩人收拾好了,才坐到一起吃早食。
慕容皇后就把最近著手的選才人一事跟永徽帝說起來。
永徽帝笑道:“你做主就行了,問朕做什麼?”
“陛下別這麼說。您想要什麼樣兒可心意的人兒,總要跟我說個明白,我才好去讓人挑啊。”慕容皇后似笑非笑地道,聲音並沒有醋味兒,只是有些疲倦。
“你要累了,就歇著吧。什麼時候選不行?偏要挑這會兒。”永徽帝聽出來她的倦意,拍拍她的手,“你現在最重要是養身子,不要想別的了。”
慕容皇后嘆口氣,道:“這可不行,我要養病,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待著,我總得幫你挑個好人伺候你才行。”
“宮裡人那麼多,你還怕沒人伺候朕?”永徽帝失笑著搖搖頭,對慕容皇后的說法既好笑,又窩心。那是一種超越了佔有,只要他好,她就好的盛情厚意。
永徽帝能體會慕容皇后的這份心,跟她相處得也越發隨意。
所以宮裡的美人、才女那麼多,只有慕容皇后能讓他最是放鬆,不用時時刻刻考慮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更不用擔心自己九五之尊,那些對他好、逢迎他的人,是不是心懷鬼胎,另有所圖。
就連對於女人的嗜好,他也不怕慕容皇后不高興。
慕容皇后也確實沒有不高興。男人要女人,特別是皇帝要女人,有必要遮著藏著嗎?就連最底下的小官兒也有個妾室通房。——想讓皇帝守貞?你確定你有這麼大臉?
慕容皇后既然不把這種事當回事,永徽帝就更不當回事。跟別的女人上完床了事,就跟喜歡打獵的人經常出去打獵,喜歡釣魚的人經常出去釣魚一樣,只是個人愛好不同。
更何況他的妃嬪都是他的女人,他上她們,那是名正言順。他不想上她們,也沒人敢挑剔他。
對於永徽帝的癖好,慕容皇后大概是最瞭解的了。
“好吧,那我就給你做主了。”慕容皇后笑著道,在心中挑了一個人選,對永徽帝慢慢說道:“東山刺史徐孝德的長女徐慧,聽說出生五個月就會說話,四歲熟讀《論語》,八歲能自己做詩文,是很了不得的才女。前些日子,柱國公和安國公去東山分離東山刺史軍政的時候,曾經把這件事上報過陛下。陛下要選才人,這可是個很不錯的才人,不折不扣的才女。”
“徐慧?”永徽帝凝神想了想,問道:“是那個仿《離騷》做詩文。寫下《擬小山篇》的徐慧?”說著,永徽帝已經唸了出來:“仰幽巖而流盼,撫桂枝以凝想。將千齡兮此遇,荃何為兮獨往?”說完擊節讚歎,“才八歲,就寫出這樣的詩文,真是不世出的一個才女!”
慕容皇后微笑著點頭,“她今年已經十四歲了。如果要入宮。正是時候。”
永徽帝揮了揮手,“你看著辦吧。”說著起身,“朕上朝去了。”
永徽帝走了之後,慕容皇后又仔細看了一遍徐慧的所有材料,然後吩咐道:“備筆墨,擬名單,然後交給下面的人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