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好端端的一個家毀了。
如今,哎……小丫頭暗暗失悔,不該將偷聽到的對話告訴小姐,否則小姐也不會如此急著要嫁入尹家,也就不會做出損害自己清譽的事兒來。
李員外府邸地處東郡西邊,曾經佔地百畝的宅院,零零散散變賣後,就只剩主宅了。貞姑娘剛剛進門,迎面一位二十五六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走來,生的算是漂亮,說起話來卻尖酸刻薄。
“喲,這不是我們家大小姐回來了?怎麼,還知道這裡是你的家?”此人正是貞姑娘的繼母韋氏。
貞姑娘沒有理會她,側身從她身邊走過。
韋氏冷哼一聲,這個大小姐從來未將她放在眼裡,她心裡早就怨恨的緊,如今抓著機會要洗刷她一番,自然不會放過。
擋住貞姑娘的去路,尖著嗓子道:“如今回來了,就乖乖地去屋裡繡花,王公子的庚帖已經送來了,你的生辰八字你父親也送去了。如今就等著下聘禮吧!”
小丫頭聞言,臉色豁然白了一片,驚慌失措地看著貞姑娘。貞姑娘也不言語,只冷冷盯著韋氏,韋氏被盯著毛骨悚然,訕訕的自討沒趣,一揮手帕扭著腰肢走了。
等走遠了,小丫頭才發現貞姑娘貝齒緊緊咬住嘴唇,已經滲出絲絲血跡。
那王家也是東郡有頭有臉的人物,富貴幾代人,到了王公子這一輩,兄弟幾人沒有一個成氣候的。向貞姑娘提親的這位王家三公子,拿著祖宗留下來的財產放利子錢,還不上的打死打殘,又與官府勾結,在東郡純粹一個土皇帝。強搶良家女子為妾,稍有不順心的,打死也沒人管。
貞姑娘恨自己娘死的早,父親不務正業,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成天與一眾大老爺們逛青樓戲院,去年又迷上賭博。欠下一屁股債,如今卻是要賣女兒還債!
這樣的人渣,卻是自己的父親!
貞姑娘咬碎一口銀牙,回到屋子裡,開始謀劃後面的行事。
貞姑娘走了,金玉總算鬆了口氣,心情舒暢,陪著楚喬煙說話。
“其實,貞姑娘也是可憐的,攤上那樣的父親,還不如我們這些沒父沒母的。”
楚喬煙不置可否,認真繡著自己的蜀繡,爭取早日完成,然後看看能不能買個好價錢。如果價錢可觀,做生意的事兒便有了著落了。
她沒有那麼多發明的能力,也不見得能遇上一個武林高手成就一番武林神話,嫁人了也不可能去皇宮裡當個妃子玩玩兒。何況,據說大周國目前的皇帝已經上了年紀,想到這兒,就擔心起這身體的姐姐來。
想這些做什麼呢?她只是弱女子,保護自己都差那麼一點兒,哪裡有心去擔憂別人?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說起來,楚喬煙與尹涼接觸的機會真的一點兒也不多,可是,不管看到什麼樣的突發事件,她都覺得理所當然。比如現在,滿身血跡的尹涼出現在屋子裡,她一樣沒有覺得奇怪。
金玉嚇呆了,怔怔盯著走去淨房的大少爺,聽到大少爺不耐煩的聲音,才驚慌地去櫃子裡找衣服。
不過這一次,還正沒找到可以穿的衣服,要麼太厚,要麼太薄,最後拿了兩套夏衣送進去。
尹涼換了衣服出來時,楚喬煙已經去了東次間,沒有繡花,好像專門等著尹涼來解釋。等她發現自己的想法時,覺得莫名其妙。剛要出去透透氣,晴明進來稟報:“老太太請少奶奶和大少爺去她哪裡用晚飯。”
尹涼站在門口,嘀咕道:“又有什麼事兒?”
晴明偷偷瞄一眼尹涼,畢恭畢敬地道:“奴婢不知,是琥珀過來通知的。”
“還有其他人嗎?”
晴明點點頭,“三位太太和榮哥兒都請了,老太太說難得大少爺回來,只要大少爺在家,以後晚飯都在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