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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天下。而“三英四棍,五劍六掌,皿神君”,“四棍”排行比“三英”高,蕭秋水縱未受傷,以一人之力,也絕非這四棍聯手之敵!

蕭秋水昏昏沉沉,但心中一股求生意志,依然很盛。

——我不能死。

——神州結義大志未酬。

——唐方、星月、南顧、超然,你們在哪裡?

江水蕩蕩,明月悠悠,輕舟快疾,轉眼問已過了無數峽、無數山、無數江!

也不知道多少天,渡過了多少江,蕭秋水在舟中,忍受了多少次譏笑,惡毒的諷刺,對他一生中是一個極大的靜思,極巨的磨練。

他仰臥著:仰著臉只看到急遽變化的雲和不變的天,掠過的山尖,那極深沉的思省使他忘卻了身上的疼痛,這次就擒,反而使他鮮衣怒馬的二十載來,得到一次深思默想的契機。

然而,今日,舟子停泊了,這顯然是在岸邊,岸上有極紛亂的叫賣聲、趕騾聲、雞嗚聲吵雜聲。

這聲音代表了人煙:刀剁在砧板上,賣者剁少一分肉,買者偷偷拎多了一塊肉;鐵錘擊打在爐邊的鐵器上,鐵匠剛要鑄成一把新的菜刀;王嬸的筐子破了,雞鴨螃蟹爬了一地,有人掩袖偷笑,有孩童拍手咕唁叫,還有地痞流氓,嘴邊歪裡歪氣拈了個廣東小調:唉呀走難了!

蕭秋水聽到這些聲音就想起他愛熱鬧,可是父母總不放心讓他出去,他自己在院裡召集村童放鞭炮的童年。有次點燃了炮仗擲丟不及,“崩”地一聲手裡起了個泡,第二天食指多了一條黑紋般的痕印:而今印痕消了:影子卻仍留在心上:

點燃了炮竹要趕快、要勇敢、要準確地擲掉。

就像出劍一樣,快、準、狠。

可惜蕭秋水不能起身,也不能動彈,不然以他的性情一定會跳入人群,跟他們一道熱鬧。

現在他只能透過竹篷的縫隙,看出去,見到來來往往、熙攘而繁忙的人群。

這比幾天的寂寞江上,卻客氣得多了。

蕭秋水雖不知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但聽口音;卻仍是廣州話,但腔調上,卻又跟廣西不一樣,他心裡納悶著,卻不知道自己來到廣東了。

粵江為廣東省最大河川,小上流為東江。北江、西江,故其聚眾之地名為三江,其中以西江最長,由槽入粵,至三水與北江相匯,又至廣州以東再合東江,以下即轉珠江。

蕭秋水被“長江四棍”所挾,即從西江人粵,而今停泊在高要,亦即今之肇慶市,此處離名聞字內的七星巖與五龍亭,已是不遠。

舟子慢慢靠岸,常無奇“呼”地把繩子一拋,套住木樁,發力一拖,船身即刻繫緊,手法之熟練,無可倫比,只聽他沉聲道:

“我們此處上岸,先採購點物品、再從水遭到佛山,轉到河源,趕陸路赴韓江,行動要快,天王要等急了,我們……”言下之意,不勝惶恐。

字丈棟臉色也有說不出的緊張,只聽他道:

“聽說那鷹王也在廣東,咱們行動,可要……”聲音低沉了下去。

忽聽金北望“哎呀”了一聲道:

“咱們的形跡,要是讓對方發現了,可死無葬身之地呀!”

孟東林卻道:

“大不了可是往江中一跳,在陸上,咱們鬥不過他,在水裡,朱大天王的人還怕他們不成!”

嘴裡說得瀟灑,但神色還是十分畏怯。

這是數日來蕭秋水第一次見到“長江四棍”如此緊張、害怕,聽他們的口氣,好似一方面要趕赴朱大天王之約,一方面又畏懼給極厲害的對頭髮現,只是這對頭是誰?蕭秋水也不清楚。

只聽字文棟又道:

“咱們去採辦,這小子留在這裡,總是不妥,不如還是把他……”伸手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