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營的軍士,卻是均睡了過去。凌空心中知道必然是又有道門高人到了,只怕是來為蜀山派來出頭的。只看其簡單的一聲道號,便讓這些凡人陷入昏睡之中,如此能在剎那間,將四千軍士盡皆送往夢鄉,卻又不傷其神志分毫的手段,道法分寸拿捏之妙,可見來者修多當已至無相之境,比那些各派中的高人,高了不知多少。
凌空雖知來者修為極高,卻是劍心不動,淡然出聲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駕到,既然已將本侯轄下軍士制住,便還請現身一見,免得是藏頭露尾的,教本侯看低了閣下。”凌空此話亦是暗含浩然正氣,再以劍氣催發,其聲不知綿延多遠,卻是有一奇處,非是修行至紫府元嬰之人,便是站在凌空身邊也是無法聽到,唯可見者,便是凌空嘴唇微動而已,其中高妙處,比那傳音之人又是高了一籌。
凌空話音傳出,一陣笑聲傳來,說道:“不想精忠侯修為竟是如此不凡,老道甘拜下風,面對精忠侯高人,老道如是再不現身相見,到顯得老道小氣了,如此老道不慚,特來討擾一杯水酒喝喝。”聲落,一個道士已經站在大帳之前。
只見那道士卻是望之甚是年青,最多不過卅許人也,穿一身樸素至極的道袍,上印山川河嶽。除此卻是再無其他飾物。然若細看,卻見那山川河嶽似在流動一般,只見其上朵朵白雲飄動,山風吹拂。那水也是奔流不息,想必定是一件防身至寶。
那道士來到帳中,對凌空稽手一禮說道:“老道久處深山,不識凡間禮數,今日貿然來訪,還請精忠侯勿要怪罪。“說完自顧取了蒲團席地而坐。隨後舉手在身前拂過,也不知施了個什麼法兒,竟然憑空生出一套案臺。上有酒杯兩隻,酒壺一個。
凌空看在眼中知道乃是道門中袖裡乾坤之法,然見此人施來卻是如行雲流水,毫無煙火之氣,隨意已極,心下也有幾分佩服之意。凌空雖恨極了中土道門,卻是隻為了師仇,對道門卻無成見,是以見這道人甚是灑脫,且修為不在自己之下,言語間也有了幾分客氣。
待那道人將酒具放置齊全,當下便抱拳對那道人說道:“凌某精忠侯的封爵,不過是那塵世中人所夙求之水月鏡花。,道長如此高士,豈是媚俗者流?”
那道人聞言哈哈一笑說道:“不想凌大人亦是如此灑脫之人,老道當真沒看走眼啊,確是值得老道一交,還請凌大人品嚐此杯老道自備水酒。“說完舉過手中酒杯,向凌空一禮,便脫手而出,只見那小小杯子懸在空中,宛如有人托住一般,緩緩飛至凌空身前。
凌空一笑伸手接過杯子,那道士又說道:“老道冒昧打擾,幸得凌大人不怪,老道無以為敬,只有以水酒一杯,以謝接納之情了,請。”說完當先一飲而盡,凌空亦笑而同飲。
酒一入喉,凌空卻是悚然動容,本以為不過是區區一杯水酒,不想一入腹中,卻是宛如升起一團烈焰,凌空大驚下,正慾望運功抵禦,不想那團烈焰卻是忽地暴成無數靈氣,瞬間被劍胎吸入,然那熱力卻未消失,竟將凌空逼出一身大汗,頓覺通體舒泰無比,凌空此時抬眼向那道士看去,卻見其臉做赤紅,亦是大漢淋漓。
那道人見凌空望來,卻是哈哈大笑說道:“老道這赤焰極冰液的滋味,大人覺得如何啊!”
凌空聞言,當即說道:“此酒誠仙釀瓊漿也,然這赤焰凌某已是體會到了,為何卻有極冰之說?莫非還有變化不成。”
那道士聞言點頭笑道:“大人所言,確是無差,這極冰之意大人稍待片刻便可感受得到,不過還請大人且莫運功相抗,否則難體此中之妙也。”
凌空聽了卻是心下暗自稱奇,此酒究竟是何物所釀,竟有如此奇妙之處,心下正猜疑間,忽然一團寒氣從周身匯聚出來,且是迅速向體內而去,一時間,竟然有冰寒徹骨之感,凌空向那道士看去,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