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人,甚至還可以算得上頗為英俊。
晉生此刻正躺在一處不知名的磚石臺上,身下有一張簡易的露營床,看起來像是身處哪片廢墟之中。
他仍然被五花大綁著,還被堵上了嘴。
只是每天兩次,這人甚至還會過來親手喂自己吃喝。
這“溫馨”的場景,晉生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暖意,反而還涼透到了心底。
因為這個人在他的面前已經徹底不裝了。
有時候,白髮的年輕人感覺熱了,就坐在一邊休息,扯下矇住口鼻的衣領,摘下斗笠扇扇風,任髮絲飄蕩。
如果注意到自己在看他,還會回一個微笑。
只是那笑容裡沒有絲毫的溫度。
晉生不明白他帶自己來這裡是為什麼。想讓自己死在荒野?那為什麼還要給自己吃喝。
他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這個年輕人要把自己賣給奴隸主。
所以要養好他的身子,這樣一個健康的礦工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他聽說過奴隸的價格,真是讓人心動。
路夢注意到他的視線,回給他一個安心的手勢。
‘如果真是這樣,或許,或許……’
或許我還能活下去呢?
做奴隸也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但他發現了,這個年輕人這麼用心良苦地隱藏身份,潛入青羊街,一定是有大秘密的人。
若是把這個透露給那時的主人,說不定能換得個自由身……
天氣悶熱,路夢給他的水其實也不多。
晉生就這麼沉沉地睡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感覺到的是周身的涼意,微風吹來,偶爾還會有溼氣撲在他的臉上。
真舒服啊——
入夜了。
晉生驚喜地感覺到,有人在解開自己身上的繩子。
是那個年輕人要放自己走?
不,以他帶給自己的感覺來看,這人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那就是有人來救自己了。
路過的拾荒客也好,別的什麼人也好,總之有人來救自己了!
大不了被狠宰幾枚開幣。
他有預感,不管是什麼結果,都比繼續待在那個白髮魔頭的身邊要好。
晉生拼命地掙扎起來,告訴那人,自己還活著。
一隻手取出了他嘴裡的破布。
“吔,咳咳。”他乾嘔兩聲,“要,要小心那個白頭髮的拾荒客。”
必須要提醒這個來救自己的人。
晉生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的真實身份,但從裝束看說是拾荒客,對方能夠理解的。
……嗯?
一股腥臭味,像是放了許久的內臟。
對方聽見了他在說話,好奇地湊到他的面前。
長條形的腦袋,慘藍色的面板。
以及流著涎液的一張大口。
“唔哩哩?”
……
遠處的路夢潛行著,注視著這一切。
據說,在霧島的中心,有一座城市叫做蒙格勒。
在蒙格勒裡,有著這樣的傳說:
‘在家睡覺的時候,緊閉門窗,一定不要讓人看見你躺在床上,否則就會被迷霧帶走。’
檢測霧人的動向。
這才是“誘餌”的真正含義。
現在路夢保持著安全距離,他其實看不太清楚具體發生的情況。
只是可以聽到遠遠傳來的聲音。
除了霧人們的嘶吼外,還夾雜著一些“惡魔”、“你是娜爾可”的痛罵聲。
先是淒厲,然後虛弱。
這個礦工估計真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