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進去:“空,那個……新聞……”
一包煙擱在白色的鋼琴上,司徒空抽出一支,問明借打火機,明搖搖頭說沒有,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放棄抽菸,轉身背向明,在落地窗前靜靜站立。
明這下是看出異樣來了,如果彈琴是以改編別人急需的曲子作為藉口,那麼不自覺地抽菸,就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發生。
司徒空有心事,而且是很重的心事,明確信無疑。
“空……”
“你這兩天發神經啊,突然跑來,不是又做了什麼我枉死的惡夢吧?”司徒空的背影和往常沒什麼兩樣,高挑英挺,沉靜矗立。而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很輕佻隨和,帶了一點戲謔的笑容,讓明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還沒聽到有關JESEN訂婚的訊息。
明戰戰兢兢開口:“呃,是你秘書打電話叫我來的……你……今天沒聽過廣播?”剛一說完這句,明就發覺不對勁,司徒空的確是一副鬆弛自在的樣子,玻璃上映出的淺淺輪廓,能看出神貌中帶著獨屬於他個人的恬靜隨和的氣息,這是他身上唯一的矛盾之處,看起來是個花花公子,卻有著隱約的安靜氣質,明一度認為,這或許是一種父子之間的遺傳。
如果是平常的司徒空,絕對不應該會露出這種風味的笑容。
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散發出恬靜隨和的氣質?
“你知道了吧?”明沉聲,眉宇緊鎖。
司徒空沉默了一會,忽然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冷笑:“難得啊,你也會注意到娛樂界的訊息?”
明在那一瞬間,咬住牙齒眉心已經糾結成一團,看著司徒空側了側身,朝他回眸,臉上是意味深刻的笑容,他扶著陣陣作痛的腦袋,浮躁而鬱悶:“糟糕,我都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
“那麼你給我一瓶毒藥,讓我全身腐爛而死吧。”
司徒空背對著明說,倒映在玻璃窗上的淡淡影子裡,能隱約看出那深邃的眼睛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聲音幾乎沒有任何力度。
微笑對司徒空來說只是面具,在過去它是一種城府極深的偽裝,而現在,則是保護自己的面具。
明看著那矗立在窗前的背影,面對輝夜繁華的景緻,只覺好像真的會忽然腐爛似的心驚膽戰:“空……!那小子……”
他這個牙尖嘴利的人,忽然之間也像失去了語言能力一樣,找不到可以言語的詞彙。
安慰?勸說?替他不平又或者憤恨地咒罵那個姓上官的混賬小子?可是這些都因為司徒空臉上掛著的淡然笑容而變得毫無意義,同樣也因為司徒空那一句恐怖狠毒的話語而無力開口。
司徒空忽然吟吟唸誦:“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哼……”冷笑一聲,玻璃上倒映的人影咧開嘴角,“爸爸要我斬斷情絲,我居然完全沒想到一開始,他就掌握了決定性的條件。”
“這全部……都是你爸爸……”明驚歎著老狐狸的心狠手辣。
司徒空輕嘆,清朗的聲音又道:“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我這次的確是沒考慮到,七戒會動搖……”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哽塞了,背影沒有絲毫動靜,映在玻璃窗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幾乎讓人以為那一瞬間的哽塞是錯覺。
明低嘆:“上官那小子,真的和——”
“啊……”司徒空的聲音很輕,很淡然,“百密必有一疏,會犯這樣的錯誤,只能說,人畢竟是有弱點的。尹正給了我暗示,而我居然一點也沒有往那方面想……”
明用力地擰緊眉頭,注視著司徒空的背影,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
他覺得司徒空今天的語氣很溫很淡,這個一貫做作的男人,時刻都完美地讓人沒有一點乘虛而入的破綻,但是此刻,他的確看起來有一點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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