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琉見凰雅已有親近之意,自然是笑語柔和:“阿雅表弟,我自然是來救你。你的性命,可比那些個凡俗的皇子貴重多了!”
凰雅聽他此言,似是羞怯般垂下眼來。
是呵,想當年他便是被這一句哄了住。
他自小居於深宮,與父母都難得見面,兄長姐妹更將他這中宮嫡子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從未有人將他如此看重。他聽了這話,滿心以為這溫柔的表兄將他看得如斯重要,卻不曾想過,這重要確是重要,只是並非如他所想是將他視為至親,而是一尊爐鼎,一個討好獻媚名門大派真人的工具!
可憐他凰雅好容易修得了築基的修為,整個凰家無一人能是他對手。偏偏他對凰琉毫不設防,不僅吃下了那禁錮修為的散元丹,更在虛弱無力時為他這好表兄在身後刺入定魂針,才落得那囚禁白玉棺的下場!
想到此處,凰雅又覺得好笑起來。
那凰家想要討好真人,便趁了真人壽辰之際,要兩名煉氣八層的嫡子、四名煉氣六層的高手親自送他這禮物上門。為的就是能夠得到那名金丹真人的庇護。
可事與願違,才在路上,就遇到了一名修為高深的劍修。一句“為兄者不悌”就將這些個青年一代嫡系盡皆斬殺!
他凰雅死後,凰家只剩下個壽元不足二十載的築基高人,那金丹真人沒有收到他這份大禮,自然也不會對凰家另眼相看。再加上損失了六個天賦絕佳的英才……餘下嫡系出眾者寥寥無幾,就算有一個煉氣九層的凰琉,又如何能在那些虎視眈眈的後進世家眼中立足?
少不得那築基高人要拼命罷!而築基高人一死,凰家只得尊凰琉為主,可凰琉那又是個什麼東西?築基以下皆螻蟻,單憑這區區凰琉,絕然不能讓凰家風光下去的!
凰雅在心中敞快大笑。
這便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討好不成反被制。凰家啊凰家,定會被虎狼之人分而食之,真是讓人痛快不已!
如今凰雅早不是當初那墜崖後以為被從歹人手中救出的惶恐小子了,多年修行,他是因初遇時的自以為溫情而一葉障目,此時再來看凰琉神情,就能見到他眼中那細不可察的自矜自傲,以及對自己的一絲隱藏極好的輕鄙之意。
凰雅整理好神情,做出了帶些依賴的神色來。他反正多年來都以這般姿態面對凰琉,假裝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表哥,剛剛那道力量,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真氣外放?”他有些好奇地盯著凰琉的手心,語氣裡帶著急切,“你能幫我奪回王位嗎?若有表哥相助,皇兄們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凰琉一怔,隨即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不過是凡俗的皇位,有什麼好在意的?我方才所用並非真氣外放,乃是仙人的手段。”
是了,曾經他也是這般說。凰雅瞪大了眼:“仙人的手段?表哥,你可不要唬我!這世上哪來的仙人,便是有仙人,當在仙山靈海之中,又哪裡會出現在我們凡人的面前?”
凰琉卻一笑道:“你那些皇兄雖為皇室中人,但你可知天下之大,如你磐國這般彈丸小國不知凡幾,區區一個小國國權,又算得了什麼?你是我凰家的子孫,身具仙命,該是與我等一同踏入仙途、求道長生的!”
凰雅眼中一亮:“我也能修仙?”
凰琉見總算是籠絡住凰雅,便微微笑道:“自然是可以的,我這做表兄的,也會盡力幫你。阿雅表弟,你只管隨我回去,但有不懂之處,便來問我就是。”他看看還在樹上的凰雅,抬手就打了一個清風訣過去,“來來來,表兄先帶你下來,仔細莫要傷著。”
只見一道清風拂到凰雅足下,將他整個托起來。凰雅先是一僵,隨即任憑那風托起,還要作出驚訝神奇的豔羨模樣。
好容易到了地上,凰雅便被那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