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握得那樣緊,薄唇略掀,似有許多話欲要言出,而目光吞噬著她。
那手掌的力道好大,霍玄女任由著他,他欲言又止,她也不勉強,只細細揚唇,淡語——
“你救了不少姑娘,都是花樣年華的閨女兒,想必有許多姑娘心儀你,想來個以身相許吧?”
他五官一繃,沒料及她話鋒一轉,會問出如此問題。
“我沒有……沒誰心儀我,我、我也沒喜愛誰。”只除了眼前這雪姑娘,他誰也不希罕,但他和她……有可能嗎?
聞言,霍玄女沉靜地點了點頭,卻是無語,未受他“魔掌”箝制的一手又自然地按在肚腹上。
不僅他對她適才問出的話感到怔然,連她自個兒都給愣住了,那語調雖淡,帶著調侃,卻透出酸意,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也會為著男人染上嫉妒、吃醋的惡習。
她喜愛他,為他傾心,那不再純粹是她的事嗎?
此時,鳳善棠終於察覺到自己過重的手勁,不由得一鬆。
他氣息微濃地沉吟了會兒,眉眼冷肅,再次掀唇道:“我過來,除了假圖之事,主要還有一事對你說。”
霍玄女感受到他的嚴肅和認真,心一震,揚眉瞧他。“什麼事?”
他抿抿唇。“今晨,『海蒼號』那邊的弟兄傳來訊息,派出去偵查的小翼發現霞美列嶼三百里外的海域上,出現了插有『五色火』旗幟的連環島船隻,是你義弟霍連環的武裝船隊,正往這裡包圍,估量再過不久會有一場鬥事。”
聞言,霍玄女微怔,隨即回過神來,忙道:“連環是為寧芙姑娘和我而來的,你把他的姑娘還給他,然後讓我跟他說吧……我、我不希望見你們又起衝突了。”
他炯瞳微眯,又拿那種飢渴灼熱的目光用力地吞噬她。
猛然間,他鐵臂一張,傾身將她擁進懷裡,在她訝然的輕呼下將她整個人足不沾塵地鎖進臂彎中。
他的懷抱一貫地野蠻,俊臉貼在她耳側,嗅著雪發上的香氣。
“善棠……”她嘆息。
他卻道:“我已做安排,你隨著你義弟走吧,再也不要回來。”
再也不要回來?!
再也、再也不要回來?!
這算什麼?!霍玄女全然不懂了。
到頭來,他仍是什麼也不願說嗎?仍是要她自個兒去想、去猜。
可這一回,她當真抓不住一絲頭緒,她的心彷佛被高高吊起,那不好的預感如此強烈,她像是失了舵的船,在茫茫大海中流浪。
再也瀟灑不起來,她沒辦法由他身旁再一次走開,這麼沉靜地一走了之,甚至從此不再見面,各在天涯一角,老死不相往來。她做不到了。
此一時際,轟隆隆的炮聲一陣強過一陣,在耀眼日陽下爆開朵朵煙塵,亦炸得人心惶惶。
不僅僅霞美大島挨轟,整座列嶼全籠罩在炮火下,即便處在偏僻的西側石屋,仍隱約聽見島上那些倭人叫囂之聲。
“霍大姑娘,不走不成的,棠少交給咱兒這重責大任,得送你平安上連環島的船,要是出啥兒差池,咱兒往後還見不見人呀!”大魁像黏糖般繞著霍玄女打轉,一會兒緊跟在她身後踱來踱去,一會兒又挨在身邊求著,若非想這姑娘是自家主子心頭上一塊肉,他早一記手刀將她劈昏,直接抬上等在底下岸邊的小翼還快些。
“連環島的船上岸了嗎?”她問,走出石屋眺望海面,金陽下的海瀰漫著薄塵,拂揚她雪發薄身的風滿是硝煙味。
大魁自然是眼巴巴地跟出來,大嘆——
“他們的主船發第一聲炮響,其他已就定位的船隻立即回應,紛紛發動突擊,不到半個時辰就轟掉六、七艘倭船,早搶上岸來啦。所以霍大姑娘,這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