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我是不會幹這違良心的事的”
如果不是慕青青說出口,他根本不會往這上面去想,也不敢想。一個忠字和一個孝字已經束縛了他近三十年,哪怕這幾年來被隆佑帝戒備成這個樣子,被金陵王們欺凌成這個樣子,他都不敢去想邁出這麼遠的一步。
二人在街上找了一家清靜的客舍,洗漱一番後,只覺非常疲倦倒地床上,不多時便昏昏睡去。
長長的商隊,包括括糧車,藥材,鹽車,鏢車都被堵在關口。鏢車上插著的鏢旗和各商號的號旗兇著風獵獵作響,和著牲口的嘶叫,為這關口平添了一份蕭索之氣。
與之相伴的是一大群災民,扶老攜幼,也被堵著。一個留著小鬍鬚的中年稅官向眾人大聲喊叫:“糧車五兩,鹽車十兩,茶貨十五兩,鏢車五十兩,排好隊!別擠!別擠!”
另一個年輕壯實的稅官則向災民嘶啞地喊叫:“別擠!別擠!男人二兩,女人一兩,小孩半兩!快交錢!交了錢就放你們過去!”
災民連聲叫苦告饒,有人道:“大爺,你們、醒醒好吧!我們身上一個銅板也沒有!再這樣耽擱下去,會餓死人的!”
聽到這些,稅官無動於衷。一個掌櫃模樣的男人策馬往前擠了擠,喊道:“官爺!不會吧,怎麼又漲了!糧貨昨天還是二兩,怎麼這麼快就變成五兩!我們一車貨都賣不到三兩!”
稅官朝他翻了翻白眼:“沒見識的東西!如今天下大荒,饑荒四起,很多地方的人都跑光了!光剩下你們這些糧貨油貨鹽貨和這堆逃難的災民,皇上要吃要喝,還要賑災!不找你們要去找誰要!你們餓不要緊,總不能讓皇上捱餓吧!”
正說著,災民中有人道:“那個狗皇帝餓死了倒好,省得他一天到晚的搜刮民脂民膏,賑災!賑個屁!我怎麼見災民越來越多!那昏君還不是自己用!”聞聽此言,眾災民一陣起轟。那稅官一揚鞭子一氣亂抽:“還反了不成,敢說皇上不是!今天你們一個都不許過去!
人群中有人叫道:大家快搶啊!那邊有糧車,要活命的快搶啊!不然,下一個餓死的就是你!聞聽此言,災民一哄而上,關口頓時亂七八糟,亂成一團。稅官則嚇得抱頭逃竄,他逃得很及時,若是自己不及時,就得把命搭上,這災民*的事他聽得太多太多了!
人們一群哄搶,糧商欲哭無淚,一名老乞丐眯著失神的眼睛,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他也很想去搶,但他已餓了幾天了,他實在沒力氣!他突然嘎嘎地道:“要變天啦!要變天啦!要變天啦!”
慕青青憐憫地望了老乞丐一眼,只得掏出幾兩碎銀丟了過去。又回過頭瞪了楚曼君一眼,楚曼君沒有說話,慚愧地低下了頭。
老乞丐蒼涼沙啞地歌聲飄蕩在荒涼的關口,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時,沉甸甸的,帶著點尖銳的刺痛,漸漸地野店裡的聲音越來越來越低,最後消失了!
老乞丐死了!一種莫名的悲痛籠罩在眾人的心頭,也深深地刺痛著慕青青!她哭了!
楚曼君神情冷漠,這種生生死死他已見得太多太多,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管前面有多少危,他都要去面對,去為了所愛的人討個說法。
也許前路茫茫,我還是不會回頭,也許我對你愛,只有老天能理解了
十多情上人
朝陽初升,金光萬道,原野寂靜,行人稀疏,偶爾傳來幾聲鳥啼。馬路蹄聲飛揚,捲起數路煙塵,一路上千頭萬緒湧上心頭,肉體上的痛苦無論多深,都是可以忍受的,心裡的痛呢?
距京師只有三十里路程了,一路上奔波勞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前面有個小小的山村,村中有個小小的酒家,那裡有如山般清翠的醇酒,他曾與慕雨晴在深夜支敲那酒家的門,等他的摯友兄弟秦牧和玉姬,然後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