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總鏢頭湯懷遠之請,住在鏢局后街他的一座別墅。
“你兩天沒有回來,孃親是放心不下。昨天我們碰上一位家父的朋友,他邀我們到他家裡住。我怕你回到那間客店找不到我們,更怕你出了什麼意外,因此孃親叫我試一試來訪尋楚勁松,希望能夠在他那裡打聽到你的下落,想不到我一來就碰見你和湯懷遠交手,這是怎麼回事?”
齊漱玉已經編好一套故事,說道:“不錯,昨晚我是要來找楚勁松的,也是想不到我還未到門前,他的仇家已是先我而來,那時他們已經在屋子裡打起來了。就在此時,我被打著穴道。天亮時我的穴道剛剛解開,又碰上湯懷遠來了,他不由分說,就要捉我,或許他誤會我是楚勁松的仇家吧。”
宇文浩道:“那位楚姑娘好像說你是她父兄的救命恩人?”
齊漱玉道:“我哪有那樣大本領可以救得揚州大俠,我猜那是因為天舒的妹妹知道我是她哥哥的朋友,故而這樣說,好讓湯懷遠放過我們的。”
兩人都是編造謊言,不敢實說,同樣,彼此雖然也都聽得出對方的話裡似有破綻,但為了掩飾自己,也都不敢盤問對方。
儘管心中藏著疑團,她還是願意見到宇文夫人的。因為她的感情正在受著巨大的衝擊。像是一隻在暴風雨底下已經欲飛無力的燕子,她是隻能希望趕快回巢。甚至不管那個巢是否她的舊巢,只要能夠聊避風雨就行。有人愛憐,那就更好。
唉,這一晚之間,她所經歷的變化,也實在是太多了。一切的變化都來得那麼突然,完全是她意想不到的!
她想不到她以為早已死了的父母原來都還活著,更想不到在父母的身上她發現了那許多醜惡。或許她的父母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楚天舒就曾勸告過她,勸她原諒父親。)但由於她的感情受到前所未有的挫傷,她那脆弱的心靈目前還是不能接受她認為是“醜惡”的事實。
小時候她多麼渴望能夠像別的孩子一樣,父母雙全。但如今她見到了雙親,卻又不能和雙親同在一起。
這種得而復失的感覺,是特別令人沮喪的。
爺爺遠在千里之外,丁大叔和王媽也都不在她的身邊,誰能給她安慰呢?她想要尋找的師兄,又仍是一點線索都還沒有。
宇文夫人要認她做乾女兒的時候。她是無可無不可的順她意思認乾孃的,但如今她對宇文夫人倒是不覺有點“親人”的感覺了。
馬車繼續前行,過了積水潭的那座橋了。
“玉妹,到了!”宇文浩將她從沉思中“喚醒”過來。
她盟然一省,抬頭四望,說道:“這個小島的風景倒是幽美得很,你那位朋友就是住在這個島上的麼?”
“不錯,你瞧,那座大花園就是他家的!
“啊,這麼大的園子,他想必非富即貴吧?”
“那倒不是,他只是個破落戶。園子裡也沒什麼花木,不過你若愛靜的話,倒還不錯。”
“啊,那太好了。我正想靜養幾天。”
“不要我陪伴嗎?”宇文浩帶點嘻皮笑臉的神態和她說道。
“不要,我只要乾孃作陪。”馬車已經停在門前了。宇文浩將她扶下馬車,便即並肩而進。
宇文夫人正在陪齊勒銘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在園子正中的一座小樓上。
這座小樓正好是對著園門。
齊勒銘聽見車馬之聲,不覺抬頭望向窗外。
宇文夫人忽地格格一笑,說道:“妹夫,你最掛念的人是誰?”
齊勒銘沉著臉沒回答。
宇文夫人笑道:“你不喜歡我叫你做妹夫是不是?好,那我就暫且叫你做齊公子吧。唉,你最掛念的人大概不會是我那苦命的妹妹了,那麼是那位早已拋棄了你的、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