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的事,怎是你我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大皇的心思誰也猜不準,靜王的決定也誰都改不了。”
秦阮昕又接著說道:“從前我在瑾城金玉樓中,楚國楚君亦的名聲比楚彥竟響得多,他常年征戰南北,立赫赫功勞,在有些邊境小城裡甚至聲望比楚彥還高。何況他又是長子,本來就應該是皇位的繼承人,他的存在,對於楚彥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威脅。所以我相信,釋兵權只是一個開始。”
秦阮昕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書桌旁,繼續說道:“所以司馬,如若楚君亦真的不在乎那個皇位,你便多派人到那些邊境小城裡宣揚楚彥做的功績,壓住楚君亦的名聲。再等楚國江山平穩了,你便勸楚君亦主動請辭,釋了兵權吧。這兵權之事,若是等到楚彥有心,便是防不勝防了。
如若,楚君亦也對那皇位有心,你們一定要提前多加打算。”
秦阮昕說著,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遞給司馬慕璃,又接著說道:“當日我說過,如若有緣再見,便送你‘有緣兵法’。雖然我們並未分離,但今日我便承了當日的諾。只是時間緊迫,我又一向不擅長書法,是故這兵法書有些潦草。
不論你們是否要奪權,我都希望這兵書對你都有所幫助,對楚君亦也能用到一二。我不敢說奪權該不該做,但是我相信楚君亦,他要做的我必然支援。”
秦阮昕說著,將兵書遞到司馬慕璃手中。這幾日在香蕪宮中,秦阮昕閒來無事,便思索著將孫子兵法的一些兵法之道,三十六計,以及她在野戰營中學到的那些如今能用得到的現代的兵法經驗,都一一陳述下來。
司馬慕璃聽了,微愣了一下,面前這女子能明白靜王的處境,他不意外。但沒想到她竟然能為靜王想了那麼多,他收回撫上香爐的手,接過秦阮昕手上的兵法書,走到桌子旁坐下:“你既然如此關心靜王,為何又不願和他在一起?”
“我是為了還恩,不是為了愛。你和楚君亦對我都有恩,我也不願看著楚君亦受難,只是以成親之事報答,恐怕我做不到。況且我又怎麼好意思擾了楚君亦和苗芷晴的郎情妾意。”秦阮昕說罷,又接道:“所以,我如果知道如何離開這裡,我絕不會遲疑。”
語落,秦阮昕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司馬慕璃剛站著的陳架旁,覆上那個香爐,使力一動,如她所想,這陳架果然向一旁移去,讓出了兩人寬的一條通道,裡頭沒有燈火,只看得清一兩米遠,不知通往何處。
“你那首詩是藏頭詩,每句第一字加起來便是‘此中玄妙’,司馬,我不知道你為何想告訴我,卻又反悔。不過只要能有離開的機會,我便不會放過。”
司馬慕璃皺緊了眉頭,看著那條昏暗的通道,說道:“秦姑娘,聰明可以,卻莫反被自己的聰明誤了。”
秦阮昕卻似沒聽見,徑直走入了通道之中,司馬慕璃的手不由得擰成了拳頭,只猶豫了一瞬間,一咬唇,也跟著走進了通道。
在他剛走進的一剎那,陳架移回了原位,絲毫不差,將光亮和黑暗生生地隔斷,房間裡立馬恢復了寂靜。
只有那熱茶還在輕微地騰著熱氣,訴說著這個房間曾經的不平靜。
宇華殿。
傅涵一襲宮服,恭謹地對著一旁的楚彥說道:“大皇,香蕪宮中有了訊息,鳥兒入了籠了。”
“司馬做事倒是迅速。”
“只不過,司馬大人同秦姑娘一起入了暗道。”
“噢,是嗎?”楚彥說道,唇角勾起一彎意味深長的笑。
一個時辰前。
楚彥看著面前簌簌而立的司馬慕璃笑道:“司馬大人可有事?”
“大皇英明,自知臣為何事而來。”
“若是為了香蕪宮中的女人,何不讓靜王直接八轎婚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