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見著秦阮昕走了進來,便示意一旁的紅兒退下,只留了他們兩人在屋中。
錦瑟一手端起桌上的茶壺,另一隻手扶著衣袖,緩緩地向茶杯裡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秦阮昕。
“多謝錦瑟姑娘。”秦阮昕說道,伸手接了過來,只小抿了一口,便接著問道:“不知錦瑟姑娘找在下,所為何事?”
錦瑟淺淺笑了一聲,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潤了潤喉,才說道:“也不為何事,只是方才見著公子作的兩首詩,頗得小女子心,便想請公子來此坐一坐。”
秦阮昕顰了顰眉,說道:“錦瑟姑娘謬讚了,只是,在下還有事,若是姑娘沒有其他重要的事,在下不如下次空閒時候,再來找錦瑟姑娘。”
秦阮昕說著,站起身便要往門外走去。
錦瑟卻只仍然一手捻著茶,沒有要攔她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話中帶著些許的魅惑氣息,說道:“秦公子,當真如此急著要走嗎?”
第171章 頭籌落定
紅兒說罷,臉上噙著笑,便轉身進了房間。
一炷短香又擺上了香爐,慢慢地燃著。那進了第二關的幾人也不踟躕,拿著紙筆便好生地鋪在桌上,冥神想著。
黃文的隨從仍然哈著腰,小心地幫她鋪好紙,拿著筆沾上些墨便遞給了秦阮昕。
秦阮昕結果墨筆,手在半空中卻頓了頓,沒能下筆去。
帶花的情詩,她只剛剛聽著這個題目,便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一首詩來,那首詩,她還在那個時空的時候,是因為很喜歡所以一直記得。
而到了這個地方,到了如今,卻是因為它傷她太深,很難忘卻。
曾經的時候,她聽著他的情話,看著他為她畫著的幾幅畫,即使那畫中的人兒不是她,即使他抱著她念著喊著的都是“姒兒”這兩個字。
可是她依然是滿心歡喜,她送了他這首詩,告訴他,自己也有同他一樣的心跡,她也願意和他在一起。
只可惜,他和她之間,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東西,最後都是淪為他利用她的工具,他不信她的理由。
就好像,她懷揣著她的感情夾雜在那句詩裡贈與他,最後,他卻簌簌立於馬上,高昂著頭,眸間盡是不信,語氣裡也滿是嘲諷的說道:“姒兒,五行屬道,半緣修道,這話也是你說的吧。”
她永遠都忘不了,她那一瞬間的感覺,好似整個人都被他的不信傷的粉碎,全身都麻木得疲憊得使不出一絲力氣。
秦阮昕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他和她的這些事情,就是這樣,她總以為她忘了,以為過去了她已經釋懷了。
可是每一次。只是稍微地觸及到,那些回憶便會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淹沒了她,讓她覺得如此窒息。
玳爍,到底要多久,到底要多久,我才能徹底忘了你。
一旁的黃文見著秦阮昕遲遲沒有下筆,以為她一時竟不知如何作詩,也有些焦急起來,忙問道:“先生。怎麼了,這題目是否有些難了?”
秦阮昕被他這麼一問,思緒才收了回來。她暗自嘲笑自己,都已經出了玳皇宮,也許此生都不會再見他了,她竟還是抑制不住自己。
她轉向黃文笑了笑說道:“不難,只是我在想。如何作出來更好罷了。這錦瑟姑娘對詩的造詣不低,不好好想想怕是不能到第三關。”
“那先生可有了主意。”
“嗯。”秦阮昕點點頭,終於不再踟躕,執筆寫下了這首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一個字一個字。她寫得異常工整,一筆一劃都是端端正正。
她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