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澤冷冷地看向祝從英,但眼前卻突然出現了沈黎的手,她在他面前揮揮手,警告地看著他:「之前黎姨跟你說的都不記得了嗎?」
他當然記得,要聽黎姨的話,不能惹事,不到生死關頭不能暴露修為。
他懨懨地收回視線,低頭盯著手中的糖葫蘆。
沈黎道:「阿澤現在五歲半,其餘的我不方便說。」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探聽別人不想說的事在這個世界是大忌,因此聽沈黎這麼說,二人也不好再問更多。
祝從英想了想依然多問一句:「他以後會一直這樣?」
沈黎搖頭:「會好。」
祝從英道:「如此便好,不然如此俊俏的男人若一直如此,也太過可惜。」
邵無憂被段清澤砸了碗也不在意,乾脆不去碰酒,只抓了把花生米,一顆顆往嘴裡塞,笑眯眯地說:「阿澤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段清澤有些嫌棄地咬了一口糖葫蘆,只覺得剛才還甜蜜微酸的山楂一下子變得索然無味起來,他抬頭看了眼沈黎,她沒看他,正看著邵無憂無比贊同道:「是很好。」
段清澤不怎麼關心幾人在說什麼,他突然將糖葫蘆遞到沈黎嘴邊:「黎姨,你也吃。」
祝從英在一旁調侃道:「你這好外甥很孝順啊!」
段清澤不理會祝從英,見沈黎不張嘴,糖葫蘆就一直放她嘴邊不挪開。
沈黎清楚段清澤的小心思,因此咬下一整顆山楂,邊咀嚼還邊得意地掃他一眼。
呵,休想再吃到她吃過的山楂!
段清澤看看手裡剩下的三顆完整的山楂,再看看沈黎眉開眼笑的模樣,她嘴角淺紅色的糖漬在他眼中不斷放大、愈發紅得誘人。
他忽然彎腰湊過去,伸舌舔去沈黎嘴角的糖漬,含入口中喜滋滋嚥下,揚眉一笑:「果然很甜。」
徹底僵住的沈黎:「?!!!」
看呆了的邵無憂和祝從英:「……?」不是姨和外甥嗎?是他們誤解了什麼嗎?
「啪!」
這是沈黎下意識一巴掌打到段清澤面頰上的聲音,打完後她就怕得僵直了。
段清澤微微側身,長發垂下遮擋著他的側臉,此時的他有種令人心驚的平靜。
「阿澤?」
沈黎伸手,又不敢碰他,只能輕聲叫他,面上很平靜,實則心中慌得要死。
沒人能理解她此刻的恐慌。
她竟然打了魔尊一巴掌啊!她真不是故意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她沒控制住!
邵無憂花生米也不吃了,祝從英也不喝酒了,二人都察覺到了一種暴風雨前的平靜,都略帶戒備地看著段清澤。
段清澤慢慢轉過頭看向沈黎,唇緊抿著,漆黑如墨的雙眸死死盯著她,僵硬地吐出幾個字:「黎姨,你打我?」
沈黎只覺得脊背一陣涼意,幾乎想落荒而逃,理智將她強行按在原地,她知道此刻段清澤並沒有想起一切,不然他不會好好地跟她說話。
她鼓起勇氣湊過去,慢慢伸手,見他並沒有阻攔,便輕輕摸著他被打得有那麼一丁點兒泛紅的面頰,心疼地說:「是不是很疼?抱歉啊,黎姨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被嚇到了。你怎麼不躲啊?」
段清澤緊繃的面容隨著沈黎的柔聲安撫而放鬆下來,他微微傾身,讓沈黎可以更輕鬆地撫摸他的面頰,才輕聲說:「因為很甜。」
因為很甜,是他記憶中少有的甜,所以他很放鬆,很沉迷,也就沒有及時躲掉。
沈黎怔了怔,抬眼看他,他也正看著她不放,嘴角微微下垂,神情有點委屈,也有些依戀。
這模樣太乖了,乖得沈黎看著他臉上的那點兒紅就愧疚得不行,乖得她恨不得掏心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