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將沈黎從臊意中拉扯出來,她抿了抿唇道:「你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嗎?」
段清澤道:「不多了。最晚明日,我要冒險一試。」
之前段清澤的神識一探入陣盤人就變了,因為沈黎說得嚴重,他今日一次都沒嘗試過,但若不試,就永遠無法找出辦法。
因為心情有些抑鬱,沈黎也沒心情大吃大喝,在晚市上隨便買了些點心,一些並不太新鮮的食材,便跟段清澤回去了。
段清澤在思索了會兒後便將沈黎叫到跟前,教她一套心訣,可以用來化解他那獨特的靈力。
沈黎吃過他靈力的苦,學得極其認真。
段清澤又將木簪還給沈黎,對她道:「明日我會離開這裡,你等我回來。若明日夜裡還等不到我,隨你如何。」
沈黎將木簪收好,沉默數息後才問:「我怎麼確定回來的是你?」
段清澤摸著沈黎的臉,無奈一笑:「你無法確定。」
沈黎沉默,也是無可奈何。
若段清澤變成了魔尊後沒有「阿澤」時期的記憶,那他在眼前沒有她的情況下說不定會直接回戮天宗去,不會回來。如果有,只要他想,他就不會被她發現端倪,她見過他演技有多棒。最好的結果就是回來的人是阿澤。
但如果回來的人是魔尊偽裝的阿澤,那從另一個角度是不是就說明身為阿澤時的情感影響到了魔尊,她也不用擔心嗎馬上就死?只希望魔尊不要有那種惡趣味,故意騙她回來的是阿澤,就為了看她得知真相那一刻的失態。
「這賭注真大啊。」沈黎嘆道,但奇異的是,她已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
她依然怕死,但這回,段清澤跟她站在一起對抗他自己,這種感覺好極了。
「是,但我會贏。」段清澤伸手摟住沈黎,「阿黎,我會贏。」
沈黎也摟住他的腰,糾正道:「我們會贏。」
段清澤輕笑一聲:「是,我說錯了,是我們,我們會贏。」
沈黎修煉了一夜,將段清澤教給她的心訣熟練應用。他走之前檢查了她的手鐲,又從她整理出的裝法寶的儲物袋中挑出也是可以被動防禦的鐘形法寶,讓她帶著。
萬一他真失敗了,魔尊回來,她也可以擋上那麼一兩下,好歹不算坐以待斃。
沈黎依依不捨地送段清澤離開,因為擔憂也沒法修煉,只能開始整理房子、做點好吃的。
隔壁的馬二媳婦來過一次問她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或者破損的地方,她可以讓她相公來修理。
沈黎打發走對方後便繼續等待。
中午時分,段清澤回來了。
彼時沈黎正在飯後休息,察覺到段清澤回來,她立即起身跑出房間,站在院子裡定定地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
段清澤微微一笑,朝她張開手臂:「阿黎,我暫時成功了。」
沈黎長舒了口氣,撲過去一把抱住他。
「你是阿澤吧?」
段清澤緊摟住沈黎,低笑道:「我是。」
「你有證據嗎?」她又問。
段清澤道:「我說了,你沒有辦法分辨。怎樣,怕不怕?」
沈黎仰頭看著段清澤,忽然抬手捏了把他的面頰,又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唇,在他回應前退開,望著他語氣奇妙:「我一想到假如你是魔尊偽裝的,你得忍著不適被我抱,被我捏臉,被我親嘴,我就覺得……突然變得刺激了起來。」
段清澤:「……?」
她盯著他說:「怎樣,有沒有很想殺了我?」
段清澤忍不住大笑,抱緊了她:「阿黎,這辦法很有意思。可我想,若我恢復了所有記憶再回來,即便一開始想殺你,見到這樣的你只怕也捨不得了。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