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些視線也轉換目標,跟著段清澤一起看沈黎。
沈黎正在想辦法,突然發覺現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看,不禁嚇了一跳,她沒把心裡話說出來吧?
邵無憂清楚此刻阿澤最聽沈黎的話,便問她:「陣法的事你怎麼看?」
不知內情的卞霆有些詫異地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金丹竟然問築基的看法。
沈黎當然知道人家這不是問她怎麼看,而是問段清澤。
她想了想,沒回答反而看著邵無憂試探道:「是這樣的,阿澤最近長很快,而他要是多用靈力會長得更快,你覺得這種快速成長幾歲能停止呢?」
邵無憂一瞬間心驚,她知道了什麼!
他看得出來每一次阿澤自認歲數長大,沈黎都會恐懼,在這點上,他跟她是一樣的。
他不知道沈黎害怕的是段清澤到幾歲,但他自己恐懼的,卻是近在眼前了。
短暫的沉默後,邵無憂看著沈黎道:「十四歲。」
沈黎深吸了口氣。
十四歲。十四歲那年的某天,段清澤和邵無憂不知發生什麼事,自此後好友分崩離析,一個留下繼續受苦,一個離開後不知又經歷了什麼。
這不只是邵無憂要跨過的難關,也是她的。即便十四歲不是段清澤封印記憶的起點,也應當是個強烈的刺激點。
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什麼都不做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十四歲的到來,做點什麼還有機會,怎麼選不是很清楚嗎?
沈黎便看向段清澤,輕言細語地笑問道:「阿澤,剛才進來時你看到藥田裡的陣法了嗎?」
段清澤的目光在邵無憂和沈黎身上轉了轉,不答反問:「黎姨,你和無憂在說什麼?十四歲怎麼了?」
沈黎心想,隨著段清澤的長大,他確實變得難纏許多。
她依然笑著說:「在你十四歲時,我們打算為你辦一場生辰宴,你看呢?」
段清澤疑惑:「我和無憂是同一天生辰,為什麼只給我辦?」
沈黎:「?」這麼巧的嗎?
邵無憂適時道:「阿澤說他不知道自己生辰,便跟我同一天。」
沈黎沉默,心中告訴自己,不要再可憐他了,你可憐他,誰可憐你?
她勉強笑道:「因為我只想給你辦。」
段清澤原本還因為沈黎和邵無憂「眉來眼去」說著他不解的話而不高興,聞言立即揚眉笑道:「好啊黎姨,那我等著。」
那你是等不到了。
沈黎面色不變地笑道:「那麼藥田的陣法……」
段清澤道:「那是陣法嗎?我還以為只是誰隨手亂扔東西。」
沈黎:「……」嘴挺毒啊小朋友。
邵無憂咳了一聲說:「卞為真的陣法造詣確實很普通。」
但那是相對於同等級的修士,對於低等級修士來說,那陣法確實難辦。
其餘三人都是築基修士,對此毫無發言權,只能默默地聽著。
沈黎再問:「那你需要多久破解陣法?」
段清澤抬起手指比了個一。
沈黎猜:「一個時辰?」
段清澤得意道:「一息。」下一刻他不滿道,「黎姨你怎麼這麼小看我!」
眾人倒吸口氣,他究竟是什麼修為!
沈黎想,你一個洞虛跟我個小築基有什麼可炫耀的!
一息對別人來說是件喜事,對沈黎來說卻不是。他這麼快搞好陣法,那他們可以立即離開,順順利利的,她還能有什麼機會?
她冒著段清澤恢復記憶的風險讓他幫忙,結果什麼都得不到,太虧了。
但話已說到這份上,沈黎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