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實在令人無法直視,沈黎手一抖就把剩下的半顆棗丟到了樹下,恨恨地控訴道:「阿澤,你是知道裡面有這麼大一條蟲子才故意讓我吃這個的對嗎?小壞蛋!」
然後不等段清澤說什麼,她便捂著耳朵做出「我不聽我不聽」的架勢跑開了。
段清澤:「……?」所以他是為何要讓阿黎吃蟲子?他瘋了嗎?
段清澤邁步跟上,可沈黎卻在進入廂房後砰的一聲關上門,悶悶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不要進來,我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他手已撘在房門上,這房門當然擋不住他,但他到底還是放下手,回到棗樹下。
神識掃過整棵棗樹,棗子裡面有蟲子的,都被他摘下埋入泥土中。
好了,剩下的棗子全都乾淨了。
在段清澤清理棗樹時,沈黎正捂著耳朵蹲著。
她就是故意找藉口離開段清澤跟前,不然她真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要說吃東西勾引別人這件事本身是有點油膩的,可段清澤做的時候,神情平靜,只帶著淺笑,原本就英俊的面容因那點兒笑意而更增色幾分,根本不油膩,反而是種清純懵懂的誘惑,她甚至也不能肯定他是故意的。
許久沈黎才感覺到自己耳朵的熱度降了下去,她摸了摸臉,臉上也不再滾燙。
她只是普通人類,愛美色沒錯吧?作為普通人類,意志力有限,容易被美色勾引,也沒錯吧?
既然她沒錯,錯的就是天天在勾引她的段清澤!
沈黎將錯誤往段清澤身上一推,感覺自己的負疚感減輕了不少,可緊迫感卻愈發強烈。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如今不但要跟十八歲的段清澤鬥智鬥勇,還要跟待甦醒的魔尊記憶隔空為敵,更要與自己薄弱的意志力抗爭,簡直險象環生,處處是坑。
沈黎承認,段清澤饞她的身子,她也在饞他的身子,這真屬於雙向奔赴了……所以下回段清澤再這麼勾她她可不一定扛得住,可她又很清楚她是絕不能那麼做的,段清澤後頭還有個魔尊呢。
她還是得儘快弄點變數出來。
沈黎一時間想了很多有的沒的,光她沒能逃掉後被魔尊搞死的死法都想了七八種出來。等整理好心情面色如常地開啟房門一看,外頭已經黑了。
段清澤正站在樹下,昏暗的院中,他挺拔的身影如青松,又如皓月。
聽到沈黎出來,段清澤轉過身道:「阿黎,現在樹上的棗子都沒蟲子了,你可以放心吃。」
沈黎慢吞吞走過來,仰頭一看,樹上的棗子少了一小半。
「謝謝哦。」她小聲道謝,仰頭看著那一個個隱藏在葉子後的棗子。
沈黎在看棗,段清澤卻在看她。
他早就發現了,他的阿黎有太多面,沉靜時溫柔動人,使壞時狡黠可愛,生氣時熱烈如火,每一面他都好喜歡。
沈黎忽然轉過頭看他,段清澤朝她一笑,她在他驚訝的視線中慢慢走過來,徑直抱住他,面頰緊貼他胸口,整個人好像要縮排他懷裡。
段清澤眼睛亮起,回抱住沈黎,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已被他的美色所惑,願意同他雙修。
可惜他昨夜不曾去看那幾對男女是如何做的,崔鈺所說又太過雜亂,對於如何開始他有那麼點兒茫然。
卻聽沈黎悶悶地說:「阿澤,你喜歡我這樣抱你嗎?」
段清澤道:「喜歡。」
沈黎又道:「那你可有滿足感?」
嬌軟的身體就在懷中,段清澤心滿意足地回道:「有。」
沈黎再道:「感覺到了嗎?我們是如此親密,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
段清澤喜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