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看著他。艾鼕鼕剛有點鬆懈他就伸手提了上去:“別偷懶。”
艾鼕鼕的大腿開始發抖了,因為血液倒流的關係,整張臉都是熱的,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他就故意帶了哭腔,說:“我撐不住了,大哥你饒了我吧。”
他就聽見大夥兒都笑了出來,有人替他說話:“猴哥,我看算了,他才多大。”
“這煙可不是白抽的……“猴子吸著煙說:“仨小時就仨小時,別跟我討價還價,不然的話讓你蹲一天。”
結果仨小時下來,艾鼕鼕都癱了。凱子倒還算人道,推給他一份飯菜:“這是你的晚飯,我給你帶回來的,涼了,你湊合著吃。”
可是艾鼕鼕哪有胃口,倒在床上不願動彈。不過這點皮肉之苦他還捱得住,相比爆菊花這麼悲慘的事,他這算是很幸運的了,這麼一想,他就有些釋然了,眼看著大夥都要睡了,他就爬起來吃了點冷飯剩菜,凱子告訴他明天凌晨五點就要起來跑早操。
結果剛吃了兩口就有人有意見了:“媽的都睡覺了你吧嗒吧嗒吃個屁!”
嚇得艾鼕鼕立馬端著盤子跑到水龍頭那兒去了,以最快的速度把盤子刷了。剛才吼他的那人還在抱怨:“哪來的醜八怪,看著就吃不下飯……”
艾鼕鼕砸吧了一下嘴,故意撩起頭髮衝著那人笑了一把,噁心的那人“咦”一聲裹著被子轉過頭去了。
“睡吧睡吧,都睡覺,誰不睡老子收拾誰!”
猴子煩躁地蒙上被子,枕著胳膊看了艾鼕鼕一眼:“現在又有勁頭了?”
艾鼕鼕把盤子往旁邊的水臺上一放,猴子就拍了拍自己的床沿:“過來。”
艾鼕鼕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發現大家已經各睡各的,彷彿故意不看著他們,心裡頭就有點犯怯了,這猴子,不會要他“侍寢”吧?
猴子有點不耐煩了,聲音也拔高了:“過來呀。”
艾鼕鼕嚥了口唾沫,小碎步一瘸一拐地跑了過去,衝著猴子就叫了聲“大哥”。
猴子樂了,從床上坐起來,伸開腿說:“給我捶捶腿,老子腿痠。”
艾鼕鼕吁了一口氣,溼手往衣服上抹了一把,立即捋起袖子給猴子捶腿。猴子枕著胳膊躺了下來,打量著他問:“我聽說你是得罪了趙領導才進來的?”
艾鼕鼕點點頭,說:“我有眼不識泰山。”
“多大了?”
“十……十三。”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把自己的年齡說小點,激發激發牢裡這群男勞力的同情心,祖國的花朵可不能輕易摧殘,何況他這還是花骨朵呢,總不會運氣背到碰見一個戀童癖吧?
猴子果然嘆了一聲,說:“你家裡人呢?”
“我家裡人不管我的死活。”艾鼕鼕說;“要不也不會進來。”
猴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嘆了一口氣,一擺手說:“行了,你也睡去吧,明天早點起,去領上頭髮你的東西。”
艾鼕鼕非常知趣地說:“我再給您捏十分鐘。”
猴子就樂了,扭頭對旁邊的一個男人說:“呦嗬,這小子不錯。”
巴結完了猴哥,艾鼕鼕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他爬上床,把被單被子整理了一下,就悄悄地躺了下來。牢房裡已經安靜下來了,他是六號區裡最後睡下的一個。先前蹲著的那三小時讓他的兩條腿痛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拉傷了肌腱。他想,也不知道趙得意會把他關多長時間,要是一直不放他出去,那可就完蛋了。
夜深人靜了,牢房裡的鼾聲此起彼伏,艾鼕鼕靜靜地躺在床鋪上,怎麼都睡不著。他忽然聽到一陣一陣縹緲的歌聲,放的似乎是楊鈺瑩的歌,這可是老歌了,楊鈺瑩隱退已經兩三年了,會聽這歌的人,年紀應該不小了,起碼有二三十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