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太深的男人的照拂和保護,度過他在監獄裡接下來的時光。
所以他覺得他應該對周崗適度的依賴和撒嬌,來激發周崗身上潛藏的父愛。
上完藥之後,醫生又問說:“對了,你的臉怎麼樣了,過敏症狀都消掉了麼?”
艾鼕鼕搖搖頭,說:“應該快好了,我們那沒鏡子,我也沒注意過。”
醫生就把他的頭髮撩起來看了看,說:“還是有一點,這兩天沒注意衛生吧?”
“我剛關了兩次緊閉,沒法講究衛生,嚴重麼?”
“還好,我再給你上點藥,你把頭髮還是剪短點吧。你這樣劉海一髒就容易感染面板,好的比較慢。”
這一回艾鼕鼕也沒反對,醫生就拿著醫用剪刀卡擦咔嚓幾下,就給他剪短了頭髮。
艾鼕鼕看著鏡子裡頭的自己,覺得有一點陌生,他臉上抹著紫色的藥膏,看起來像是個小丑,整張臉上,只有他的眉毛和眼睛是好看的,眉毛齊整秀長,流暢而且自然,眼睛很有光彩,黑漆漆的倒映著鏡子反射過來的光。
醫生就笑著說:“小夥子拾掇拾掇長的也挺帥的。”
艾鼕鼕就笑了,抬頭正對上鏡子裡周崗的眼睛,忽然害羞了。
沒有了花花綠綠的長頭髮遮著臉,艾鼕鼕的長相立馬上升了一個檔次,臉上抹的那些藥膏,反而讓他顯得很可愛,像是玩泥巴弄髒了臉的小孩子。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醫務室的靜謐,醫生接了一個電話,艾鼕鼕覺得有點冷,就要把衣服重新穿上,周崗說:“先別穿,等身上的藥水幹一點再穿,不然都沾你衣服上了。”
“可是我冷。”
“冷就捱著。”
艾鼕鼕砸吧了一下嘴,只好把穿到一半的衣服又重新脫下來,放到了一旁,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扭頭怔怔地看著周崗。
周崗忽然笑了出來,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朝他張開了胳膊,艾鼕鼕立馬歡天喜地地依偎了過去,勉強抑制住自己的羞澀和得意,說:“乾爹你真好。”
“疼不疼?”
“疼,”艾鼕鼕說:“不過當時捱打的時候不覺得,只顧著害怕了。”
周崗說:“鄭融那個人看起來不怎麼樣,你以後注意著點。”
“你說他不會半身不舉吧,要是他下半身出了事,他回來不得把我活剝了?”艾鼕鼕很憂慮,說:“我當時血往腦門子上湧,根本就沒想過會有什麼後果。”
結果還沒有出來,周崗也沒有過多地評論,只是摸了摸他的肩膀,低頭看著他背上的傷痕。
醫生接了電話回來,看見周崗抱著艾鼕鼕愣了一下,可是隨即就笑了,說:“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這兩天注意衛生,每天晚上過來換藥就行。”
艾鼕鼕回到了牢房裡頭,大家都去車間了,牢房裡只有他一個人,他躺著身體有點疼,就趴在床上想事情,剛想了一會兒就聽見了腳步聲,扭頭一看,是周崗,手裡託著個筆記本就過來了,邊走邊問:“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我在思考人生……思考宇宙到底有沒有盡頭。”
艾鼕鼕說完就自己先笑了出來,從床上爬起來,興高采烈地問:“你來看我啊?”
周崗笑著推了推他:“給我勻點地兒。”
艾鼕鼕立馬挪到了最裡頭,覺得自己的床有點亂,趕緊手忙腳亂地鋪了一下床單,把被子挪到了一邊,給周崗騰了一個地兒。周崗把電腦往床上一放,自己也在一旁坐下,說:“怕你躺著無聊,過來跟你一塊看個電影。”
艾鼕鼕很激動,高興的不得了,趕緊把被子疊好了,放在了周崗的背後:“你靠著這個,舒服。”
周崗就靠著被子躺了過來,枕著胳膊,開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