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世子和杜月如兩個孩子,這樣來說,對杜月如的重視可想而知。
更何況,三歲看老,那日見著杜月如時,她心地純良,安王妃也是和善之人,也不用太過擔心她和沈青鈺無法相處,沈紫言越想越覺得二人是天生的一對。
只是這意思卻不好當著安王妃的面表露出來的。
既然此事由安王妃親自提起,那自家也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才行。沈紫言決定等宴席散了以後,立刻就回府一趟,和沈二老爺說說此事。再者,沈紫言心中也有一絲擔憂,自那日柳氏來訪過後,沈紫言也不時留意下沈府的動靜,發現柳氏派了身邊的媽媽回到了孃家。
看起來似乎是在為接她的侄女做準備。
沈紫言是絕對不能看著沈青鈺迎娶柳氏的侄女,柳氏的侄女雖說出身書香門第,可誰知道性子如何,若是嫁進來以後一味的任由柳氏拿捏,那可怎麼好!沈青鈺作為沈家二房唯一的嫡子,沈二老爺在他的婚事上想來也是十分慎重的。
沈紫言倒也不擔心沈二老爺會糊塗到當真為沈青鈺求娶柳氏的侄女,可是凡事都有萬一,沈青鈺的婚事,還是早早定下來的好。免得夜長夢多,給了柳氏可趁之機。
“你們在說什麼呢?”只聽一陣和潤的聲音傳來,沈紫言忙回頭看了一眼,正是福王妃剛剛引薦過的長公主。安王妃率先笑道:“也不過是金陵的一些逸聞軼事。”聽得如此說,長公主露出了幾分興味,“說起這事,我倒聽說我一事。”很自然的融入了二人之間。
安王妃就笑著道:“你是訊息最多的,倒是說給我們聽聽。”長公主掩袖而笑,“也不過就是那點子芝麻大小的破事罷了。”話雖如此說,還是故弄玄虛的笑了笑。在場眾人也都打住了話頭,不約而同的向她看來。
長公主就笑道:“我聽說定國公府的世子,前不久和戲樓裡的戲子看對眼了,這些天盡和他母親打擂臺,國公夫人受此打擊,一病不起……”沈紫言不由瞭然。所謂的軼事,也不過他人的煩心事。
而這些在國公夫人眼中看起來很是痛苦的事情,在長公主這樣的人眼中,也不過是一場笑話。眾人都議論了起來,也有知道些貓膩的,向不知道的人解說:“聽說那國公夫人,到了三十歲上才得了這兒子,寶貝得了不得,漸漸的就慣成了霸王的脾氣。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
長公主眼中就露出了幾分不屑,“這便也罷了,我還聽說那世子為了那戲子,連正經的世子夫人都要休棄,只想和那戲子一道,據說還想要將那戲子接進府來,那定國公據說也氣糊塗了,許久未曾出門了……”
這事也著實是奇聞,沈紫言聽說過不少大家子弟包養戲子,可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要名正言順的和戲子在一塊。
暖閣內似炸開了鍋似的,眾人議論紛紛。
而黃老夫人,始終坐在一角,不言不語。
沈紫言心中微動。
等到眾人說了半日的話,天色就漸漸暗淡下來。自有禮官引著眾人依次坐在了皇后娘娘的宮殿外,等候著煙火燃起。眾人也都心有默契的安靜了下來。沈紫言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有絲毫大意。
約摸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之間東方率先炸開了一片盛大的煙火。接著就是宮城的南面,西面,北面。四個方位,都綻放了一朵有一朵五顏六色的花朵。
煞是好看。
站在這宮殿的屋簷下,沈紫言看著天空中璀璨的煙火,心裡唯有一個念頭一一好想回府。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宮裡看焰火,雖說空中那五顏六色的煙火十分漂亮,身邊又擺滿了各色點心,可是她哪裡能有心情。寒風這樣凜冽,饒是她穿戴再厚,也抵不住這寒意。肚子更是早早的唱起了空城計,可眼前琳很滿目的點心,卻也只能瞅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