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雙親,涕淚迸流,明天默默地陪著他。後來,明天向他說起了自己的鄰家小妹妹白雁,但明天沒有提過白雁的家世。
明天愛說白雁的聰慧、俏皮、能幹、堅強,聽著,聽著,冷鋒就入了心,他覺得這樣的女子如同一個發光體,放在哪兒,都能引人注目,都能給人溫暖。而這種溫暖是冷鋒渴望但從不可及的。
冷鋒曾經笑問明天,是不是喜歡鄰家妹妹。
商明天鄭重地點頭,“當然,真正懂得她的好的人,沒有不喜歡她的。”這口氣不帶有一絲男女間的曖昧情感,卻又是出自心靈深處的。
冷鋒畢業後,在部隊醫院幹了兩年,有了點名氣。有家民營醫院的老總花重金把他從醫院挖到上海。冷鋒又花了兩年,為民營醫院帶出了兩位不錯的泌尿科醫生後,機緣巧合,他來到 了濱江。
他聽明天說過,白雁在這家醫院工作,但當他一到濱江時,還沒等他開口問,醫院裡處處都在津津樂道一件事——手術室的護士白雁攀上高枝,嫁給市長助理康劍做官太太去了。
冷鋒對著商明天笑笑,從袋子裡抽出一根菸,倚著牆壁點上,“想不想抽一根?”
他把煙盒遞給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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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接接手,有點憂心忡仲,“冷鋒,小雁她……是不是過得不好?”冷鋒聳了聳肩,“如果她過得不好,你會怎麼做?”
商明天臉別過去,冷鋒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得他一字一句說道:“我要把婚期往後推遲。”
冷鋒緩緩吐出一個菸圈,臉上的表神比平時又陰寒了幾份。
第五十四章,你是一段特別的留自(四)
康劍兩條腿象有千斤重,慢慢地走到白雁的床邊。
白雁眼睛還在適應戛然又亮的燈光,眼眨了眨,看清了面前站著的人影:眼裡有血絲,眼袋發青,一根根鬍渣,象雨後春韭,突突地在下巴下冒了出來。
這一夜, 他也沒睡好吧,要安慰兩個纏人的媽,還要顧慮她這個掛名的妻子。
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地看著對方,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他們突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康劍有點被白雁的樣子嚇到。
結婚以來,她俏皮地笑,嗲嗲地撒嬌,詼諧地調侃,半真半假地挖苦,故意繃起小臉對他生氣,不管什麼樣,她的表情都是那麼鮮活生動,而不象現在這樣如同一池靜水般,讓他看著心裡面又心疼又愧疚又著慌。
“不是什麼大病,只是點小炎症,掛兩天水就好了。”白雁先開口說話,還對著他扯了個淡淡的笑意。
“一定要住院嗎?”康劍掀起被子。他記得她走的時候腳上穿的拖鞋,現在床下什麼鞋都沒有,他心裡面一震。
細白的雙腳有點泥汙,腳掌下面磨破了兩塊,其他還好。
“住院比較好。”白雁閉了閉眼,感覺自己心情很平靜,沒什麼睡意,撐坐起來,想和康劍認真說幾句話。
現在,一切真相大白。這份婚姻,康領導有目的,白慕梅有目的,她一人出面替雙方都報了仇,身上沒掉一塊肉,沒破一塊皮,還守住清白身,說起來沒什麼大的損失。
該到謝幕的時候了。
謝幕之後,與康領導、白慕梅再沒有牽扯,她回到她小護士的位置,挺好的。
“能不能回家掛水?”康劍記得他上次有炎症,就沒住院。白雁住在醫院裡,一下就象與他隔了十萬八於裡,他心裡面著慌。過去的八個小時,他不敢去回想是怎麼去度過的,心就象是在油鍋裡煎著的粑粑,生怕下一刻接到什麼電話,說在某某地方發現了一具女屍。
如果那是真的,他的整個世界就是一團漆黑。
看到白雁的這一刻,他的眼眶發熱,心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