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蘇景思雙雙無力地癱倒在會客室的地板上,再無任何戰鬥之力,徐凌峰才不得不停止對蘇景思出手。
即使是這樣,徐凌峰的雙眼仍然瞪視著蘇景思,似乎這樣就能對對方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似的。
雖然極力避免被徐凌峰毆打到頭面部,但蘇景思的臉上還是結結實實地捱了幾拳。此刻他只感覺到面部腫脹,嘴角處更是痛的難受。
徐凌峰的狀況,其實比蘇景思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臉上同樣佈滿了青紫的痕跡。
此刻,兩個人像鬥架鬥狠了的烏眼雞一樣,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看著對方鼻青臉腫的滑稽模樣,剛開始不覺得什麼,時間一長了,卻都忍不住從心底升起一絲荒謬與無奈。
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來,反正到最後,兩個人都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如果不是屋子裡桌椅損毀,到處橫七豎八的模樣,還真以為兩個人是因為什麼有趣的事而高興地開懷大笑。
笑聲在房間裡很是持續了一會兒,臉上的傷痛讓徐凌峰笑得齜牙咧嘴,蘇景思亦是如此。
不過很快,笑聲就停止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靜默,彷彿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徐凌峰的視線仍舊投注在蘇景思的身上,蘇景思也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徐凌峰。拳拳到肉的發洩之後,這一次,兩個人的情緒都格外平靜,似乎都在衡量著彼此。
如果不是因為中間夾雜著歐陽夢眠,徐凌峰承認,他和蘇景思可能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他承認,蘇景思無疑是極為優秀的——在面對自己時,蘇景思不會覺得比自己矮了一截,敢直面硬剛,這一點,至少要比那個李鑫強。
蘇景思卻在揣摩徐凌峰對他動手的原因。他最直接的想法是,徐凌峰已經知道了自己和歐陽夢眠在一起的事。想到歐陽夢眠就在這座城市距離自己並不遠的地方,蘇景思感到從未感受到的振奮。
他雖然急於知道歐陽夢眠的訊息,但是也知道不能急於一時。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激怒徐凌峰,讓徐凌峰繼續做出超乎理智的事。為此,他必須緩和同徐凌峰之間的矛盾,雖說這矛盾不可調和。同時,他也堅信徐凌峰光明磊落,總不會做出落井下石的事。而且,如果徐凌峰真的深愛歐陽夢眠,就一定會成全她的幸福。
於是,蘇景思首先打破了這份沉寂,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聲音沙啞地說:“我們……這是何必呢?”他的眼神裡既有疲憊也有釋然,似乎在這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隨著體力的耗盡而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徐凌峰聞言,眼中的怒意似乎有所緩和,但隨即又被複雜的情緒所取代。他喘著粗氣,緩緩道:“是啊,為何會變成這樣?我本無意與你為敵,只是……”話到此處,他突然語塞,似乎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他們都知道,這場無意義的爭鬥,除了讓彼此遍體鱗傷之外,沒有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改變。
蘇景思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徐凌峰見狀,雖然沒有主動伸手幫忙,卻也默默地挪開了身體,給他留出空間。蘇景思坐定後,用手背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目光再次落在徐凌峰身上,這次沒有了敵意,只有深深的思考。
“或許,我們可以找個更好的方式解決問題。”蘇景思提議道。
徐凌峰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緩緩點頭,雖然動作不大,卻足以表明他的態度。兩人對視一眼,彷彿在這一刻達成了某種共識,雖然身體上的傷痛依舊,但心靈上的重負卻似乎減輕了許多。
隨後,他們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儘管步伐踉蹌,但每一步都顯得異常堅定。會客室內,留下了一片狼藉,卻也見證了他們從對立走向和解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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