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為拉神的記錄官還是神廟奠基者,她都從未出現過差錯。
她與戴著帽冠的伊姆賀□□平起平坐,而侍奉她的祭司們也大多由家族血親繼承,並不參與一年一度的考核選拔。
值得一提的是,塞斯哈特祭司大多是些終生沉湎數字與機械發明的老學究,不懂得政治角逐,不喜歡結黨弄權,除了智慧與天賦,他們不在乎任何東西。因此,他們對王室的忠誠無可挑剔。歷朝歷代,不論局勢如何動盪,他們都是一群深受法老喜愛的人。整個祭司家族也因此而變得頗具威望,在眾多貴族勢力盤根錯節的底比斯自成一派。
米潘西斯還在阿杜巴上課的時候,憑藉自己對數字的敏感和精準的計算,得到了塞斯哈特大祭司的青睞。然而掌管賽特軍團是他身為王子的使命,儘管他對佈防作戰一竅不通。
☆、聰慧的王妃(二)
拉美西斯執政以後,賽特大祭司的身份對他來說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空銜,除了每日循規蹈矩地跟著自己的老師學習,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躲在書房裡研究圖紙。祭司們都稱他為“伊姆賀□□的門徒”。
但他很聽話。即便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他太過柔軟的性格影響。他不像拉美西斯一樣天生就對眼鏡蛇王冠充滿征服欲,幼年時候,賽提法老常常叫他小綿羊。
卡圖在臺下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拉美西斯的命令。年輕的法老似乎在清晨的日光中迷失了,不願多說哪怕一個字。
“陛下?”卡圖向寶座臺投去關切的目光。
拉美西斯這才應聲抬眼。他用沉重低迷的語調緩緩宣佈他的決定:“告訴伊西斯奈芙特,迎接儀式要足夠莊重。塞斯哈特們可以憑自己的心情在瑪爾卡塔逗留。”
卡圖接受了他的命令:“是,陛下。”
*
希伯來人的神話在描述邪惡力量的時候,似乎很喜歡用墮落做字首。埃及的神話就明顯不同了。從一些文官的記錄中不難看出,他們一直稱呼那位先知為“阿波非斯之眼”。
愚昧無知的古人甚至會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他。比如荒漠中不定時的沙塵暴,比如大規模襲擊流民與牲口的野獸群。奧倫特河畔不止一次有人聲稱,他們未出嫁的女兒被先知奪去了心臟與靈魂。然而,沒有人能拿出他真實存在的證據,甚至連他的樣貌都眾說紛紜。
我太明白這種感受了。我也正在被這群智商堪憂的原始人誤解,並且差點因此喪命。
奈德麗看了看窗外,提醒我:“殿下,您該回去了。”
“可我還沒找到神學方面的卷軸。”我不甘心地皺起眉,“我想知道埃及所有地區尊崇的月神。”
我忽然想起什麼,又更正道:“女神。我是說,代表月亮的女神。”
奈德麗幾乎想也不想地嚷道:“那當然是貝斯特。埃及人人都知道。”
可我早就想到了貝斯特,並否認了她。貝斯特身上沒有一個地方和我夢裡的女人相像。
“再或者,是其他國家的。敘利亞,迦南,腓尼基,都行。”
奈德麗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殿下,埃及禁止一切異族神祇。這樣的話,不要再說第二遍。”
我有些不甘心。現在,我對菲碧王冠的主人依舊一無所知。除了她和我長得一樣。
但這個新發現足以逼瘋我。世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巧合。
突然有明麗悅耳的聲音從長廊另一端傳來:“真難得,能在這裡碰見你。納芙塔瑞殿下。”
我直覺地感到耳熟。當我看見那張濃妝豔抹的面孔,我的臉色瞬間凝重了。
“伊西斯奈芙特。”我準確無誤地叫出她的名字,“是很難得。可我打算離開了。”
身後,奈德麗佝僂著背,向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