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清妍說道,裹著披風又將兜帽戴上,便跟楚律出了屋子,問門外侍衛:“我的知己呢?”
那侍衛偷瞄了楚律一眼,說道:“何公子一更天的時候就睡下了。”
“叫醒他,給他送宵夜,就說是本王妃請他的。”
“是。”
楚律詫異道:“知己?”
“是呀,何才子當真有趣,我跟他相談甚歡,彼此引為知己了。”石清妍打著哈欠說道。
楚律心道何必問果然不得不防,因急著回王府,也不多問,牽著石清妍就要下樓。
“王爺,等我跟何才子說兩句。”
“王妃當真不知本王還有急事嗎?”楚律握著石清妍的手微微用力。
石清妍木木地看向自己的手,說道:“人活著哪天遇不到急事,一有急事就急成這樣能成什麼大器?”說著,甩開楚律的手,自己慢慢向樓下去,聽到好樓一間屋子裡傳出何必問不耐煩地叫聲,不由地心情大好。
楚律見她自己下去,便急忙跟過去,待到了外頭,見石清妍不上馬車,反倒圍著他的馬轉悠,催促道:“王妃快上馬車。”
“我想騎馬。”
“莫再無理取鬧!”此時將近三更,楚律這一聲黑夜裡猶如炸雷一般傳開。
石清妍抱著手臂說道:“你知道我會無理取鬧還敢將我漏在這?”
楚律咬緊牙關,待見這大街上早已瞧不見一個人影,忽地一笑,說道:“王妃想騎馬?行。”說著,攔腰抱住石清妍,忽地一用力,便將她放到馬上,隨即翻身上馬,心道如此不要半個時辰便能回了錦王府,想著,一扯韁繩,便向前頭奔去。
隨行之人被楚律此舉嚇住,一個個呆若木雞,隨即便忙追上。
楚律縱馬奔了一會子,忽地聽到一聲喝斥:“三更已過,何人膽敢在街上縱馬?”
此聲落下後,便見一行六個巡夜的官兵圍了過來。
楚律忙勒住韁繩,不待去跟這官兵表明身份,便聽到胸前石清妍劇烈地咳嗽起來,
手在石清妍背上拍了拍,就聽石清妍氣喘吁吁地說道:“夫、夫君,妾身的麻風已經傳到了婆婆身上,若、若是傳到夫君身上,妾身就百死、百死……”話沒說完,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那六人退開幾步,竊竊私語一番,領頭一人喝道:“將這女臉上的紗巾揭開,三更本夜帶著女人在街上狂奔,定然有鬼。”
楚律是定然不會當著外人面揭開石清妍臉上紗巾的,清了清嗓子,見自己急著回王府已經將隨從撇開,此時少不得要親自解釋自己是哪個,不然這三更半夜的鬧起來,整個益陽城都要心惶惶,“本……”
“咳咳——”石清妍又開始咳嗽,“妾身的癆病犯了……咳咳。”
聽到這馬上的女人還有癆病,底下的官兵又退開兩步,但依舊不肯放他們兩人離去。
“大哥,我瞧著定然有鬼。看這兩人人五人六,說話又是上京那邊口音,這兩人定然是京城人。”官兵中一人在領頭官兵耳邊低聲道。
說到京城,這益陽府內土生土長的官兵便立時生出兩分敵意,越發覺得這兩人古怪的很,女的包裹嚴實又自稱有癆病、麻風病,男的打扮的衣冠楚楚臉上神色卻又不住變換,揮揮手示意方才說話那人再去調了人來,再次喝道:“將那女的臉上的紗巾揭開。”
石清妍得意地回頭看楚律,卻因方才喝了風,又打起嗝來,打了兩個嗝,便又咳嗽個沒完,因跟何必問相談甚歡,晚間也並未吃什麼,此時肚子便又叫了起來。
楚律聽石清妍肚子咕咕叫著,還一邊打嗝一邊咳嗽,就著官兵提著的燈籠看了看她眼睛,見她雙眼被風吹得紅腫起來,心裡一堵,暗道合該剛才將她扔在馬車裡,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