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拿了針扎耿業的舒雋猛士不由地有些慚愧,心想耿業這脫口說出的話就跟一點都不畏懼權貴一樣,自己不該扎的那麼深。
“小篾片!”楚徊咬牙切齒地說道,恨不得發話叫人立時將耿業關入大牢。
藺姑爺聽耿業將藺妃比作敗家娘們、半老徐娘,心道耿業是說藺妃年老色衰?頓時怒不可遏地說道:“陛下,您親耳聽到了,這小篾片嘴上慣會這麼胡言亂語。藺妃保養得宜,如今還年輕貌美、身段……”
“給朕閉嘴!”楚徊斥道,暗道藺姑爺想在市井街頭描述藺妃的美貌?
“我就說陛下是站在我這邊的。”耿也長出了一口氣,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堆著笑看向楚徊,心想錦衣衛都廢得了,這妃嬪……
“你也給朕閉嘴。”楚徊嗔道,心說耿業到底有沒有腦子,除了小意伺候女人,他還會子做什麼?
因楚徊連連發怒,一時間,酒樓內外鴉雀無聲。
楚徊心思一轉,暗道自己為什麼不能將耿業抓走?耿家人全進了大牢,豈能放過耿業這一個?且耿業又並非是聶老頭那等德高望重之人,不過是個跳樑小醜,抓了就抓了,不需再多思量,便說道:“來人,給朕將耿篾片這膽敢毀謗皇家的人帶走,押入大牢。”
耿業身子一軟,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道:“陛下,您老人家為什麼要抓我?”
“哼,方才你大放厥詞的時候,可知你嘴裡說的都是些什麼話?”楚徊冷笑道,不耐煩跟耿業對口對舌,又見石清妍沒來,何必問也不現身,便起身要離去。
“陛下,你昨晚上抓走了水公子,又要抓聶老頭,今兒個又要抓我……陛下,下官就是愛說幾句嘴,您不喜歡聽就罷了,你放過我吧,您要非說這是罪,那您昨晚上為什麼不說,您這不是縱著我說話等著拿我的罪名嘛……您千萬別因為我這事又叫衙門給我父親、哥哥罪上加罪……”耿業才是真正的記吃不記打,得意時他就猖狂,全然不計後果;失意時,他就驚慌失措,此時才想起來耿奇聲等人還握在楚徊手心裡呢,於是怕又連累父兄,忙涕淚滿面地向楚徊撲去。
京畿衛小頭目見耿業要抱楚徊大腿,便忠心耿耿地一腳將他踢開。
酒樓裡眾人心裡個個訝異不已,一個個心想聶老頭就該是聶老先生了,聶老先生一輩子兩袖清風、愛民如子,怎落到被楚徊追捕的地步?
酒樓外,因楚律跪著,沒壓住筐子上的竹匾,聶老頭自己個從筐子裡鑽出來了。
只見他老淚縱橫,深情甚是悽愴,再加上縮得久了,髮絲凌亂,步伐紊亂,踉踉蹌蹌地就向外走。
楚律心道不好,立時棄了這竹筐,慢慢地向外挪去,待挪開了這一堆人,又見有何家人接應,便隨著何家人去了。
卻說聶老頭一把年紀,又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不言不語,只那神情便先叫圍觀的一干人等看得心酸。
聶老頭一步步走進酒樓裡,待看見楚徊,便砰地一聲跪下,仰天哀聲道:“先帝呀先帝!你泉下有知,可會料到有一日,咱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上,也有一日會不許百姓說話!”
楚徊不料聶老頭會露面,當即面沉如水,心想聶老頭竟然也學會了惡人先告狀。
“陛下,昨日之事,與水家公子無關,還請陛下放了水家公子,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即便陛下要株連老夫九族,也請陛下放過水公子。”聶老頭嘶聲叫道,又給楚徊磕了兩個頭。
耿業見聶老頭出來了,忙忍著疼跪到聶老頭身邊。
聶老頭此時只將楚徊當成了大興文字獄的暴君,於是再不管自己說出來的話厚道不厚道了,哀聲說道:“不就是一篇文章嘛,陛下不許人寫文章,就請陛下下了聖旨。歷朝歷代藉著幾個字給人定罪的多了去了,老夫記不住先人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