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老將軍腳軟了,不禁一笑,細細叮囑大兒子石江風準備明日待聞天歌將熙王、頤王家眷送來後就將他們送到京城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石將軍、石江風、李老將軍等人早早起來,又站在城樓上,只見晨曦中城樓下,錦王府的侍衛正手持小弩勒令俘虜將死在城樓下計程車兵抬走掩埋。
待過了一會子,聞天歌便送了兩車早先尊貴的皇孫過來。
石江風忙下了城樓去接應,先問:“賀蘭先生、王先生呢?”
“忙著呢。”聞天歌心知賀蘭辭、王鈺在整理得到的地方上的人事,但她心裡明白,嘴上不知如何說。
石江風也不追問,先後撩開兩輛馬車的簾子向內看了一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聞天歌:“不是說家眷嗎?熙王妃、頤王妃呢?還有王府側妃她們呢?怎會只剩下皇孫們?”就連姑娘們也沒一個?
“全被熙王、頤王殺了。”聞天歌也不明白熙王、頤王為何會殺了妻女,但據賀蘭辭說是熙王、頤王怕妻女落到他們手上任人欺辱。
石江風倒抽了一口氣,暗道熙王、頤王果然狠絕,竟然下得了這狠手,別過聞天歌,領了兩車熙王、頤王家的公子們,便進了城,又跟李老將軍、石將軍絮叨一番,便領著百來個官兵向京城進發,離著京城越近,越能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雖已經到了春日,但彷彿連燕子啼叫時都帶著小心翼翼。
經過了十餘日,終於進了京城,只見白花花的日頭下,大街上的人屈指可數。
石江風心中很有感觸,與原本隨回家心切的官兵們一同紅了眼眶,聽到熙王、頤王在囚車中哼哼唧唧,也不耐煩搭理。
“哈哈,哈哈,老四也快倒黴了。”窮途末路的頤王在囚車裡叫道,原以為進了京會被夾道的百姓拿了剩飯爛菜葉打砸唾罵,不想京城裡這般冷清,可見沒了他們兄弟兩,楚徊的氣數也快盡了。
熙王嘴裡只是哼哼,卻叫不出聲來,他一時猝不及防,叫一顆炮彈在他身邊不遠處炸起來,耳朵自那以後就轟鳴不斷,一雙眼睛呆滯地看著街道,瞧見街邊自己早先熟悉的廿年春、街東酒樓等酒家都關了門,呆滯乾澀的眼睛裡落下一顆昏黃的淚。
終於遇到前來接應的人了,石江風有些尷尬地迎上鄭將軍。
鄭將軍因不得楚徊重用,又見石家雖帶回來熙王、頤王,卻叫錦王佔了大片土地,心中不忿,更兼石清妍進京後沒怎麼拉攏他,心裡失落,於是嘲諷道:“石小將軍凱旋迴來了?陛下設宴等著給你慶功呢。”
石江風笑了笑,說道:“有勞鄭將軍來迎接,想來若是鄭將軍出征,定然年前就凱旋了。”
鄭將軍哼了一聲,心道死到臨頭了還這般嘴硬,丟了這麼些土地給錦王府,石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看楚徊怎麼處置他們家。
邁著方步,鄭將軍將已經成為階下囚的熙王、頤王看了一遍,又瞅了眼那群昔日的皇孫,嘖嘖道:“可惜了了,若是錦王府沒有公子們,這裡頭還能挑出一個過繼給他們。”
石江風心知鄭將軍氣量狹小,因此不跟他多說,拱手道:“陛下還在宮中等末將前去覆命,請鄭將軍帶路吧。”
鄭將軍哼笑一聲,隨即又笑說道:“陛下將錦王妃、瑞王妃、石老將軍都叫到殿前了,不用回家,石小將軍就能見到錦王妃了,這也算是一家團聚了。”
石將軍蹙眉,心想楚徊早知道熙王、頤王將熙王妃、頤王妃處死了,叫了錦王妃、瑞王妃過去,莫非是想叫這兩人知道什麼叫做前車之鑑?
也不多想,便跟著鄭將軍向宮裡去。
因石家算不得凱旋——比之虜獲熙王、頤王,搶回原本被熙王、頤王佔去的江山更重要,是以,慶功宴自然是沒有的,文武百官也沒有聚在一處,到了御書房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