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臣妾寫在板子上的話是哪裡學來的?”
楚律瞅了眼板子上的字,便收回眼睛,示意沉水領了楚靜徙出去,便說道:“王妃當真會製造變故,王妃昨兒個告訴耿奇聲本王在西院?”
“嗯,不獨他,餘家二小子一上午去了兩遭。”
石清妍笑道:“想來耿大人也‘巧合’地聽到了一些話,知道西院裡頭有些秘密了吧。既然如此,王爺為何不乾脆一些,叫耿大人知道本王妃乃是製造重重軍械的高手?”
“你不是。”
“王爺替臣妾鼓吹一番,臣妾就是了。此時王爺再遮著掩著,只怕耿大人更會懷疑。”石清妍說著,便在楚律對面坐下,手上擺弄著那隻胭脂盒子。
楚律拿過那胭脂,笑道:“你當真不怕皇帝派了千軍萬馬踏平益陽府?又或者,虎皮拉得太大,王妃你撐不起來。”
石清妍笑道:“王爺太低估臣妾了,臣妾撐得起來。”
胭脂盒子乃是青玉做成,此時這玉在楚律手上撞到案桌面上,便發出叮叮的聲響。
“王妃將那弩機的外形畫得更精巧一些吧,先將王鈺做出個殼子來,嚇耿奇聲一嚇。”楚律原本有些猶豫不決,唯恐放出石清妍是造軍械的高手這幌子後反而引得皇帝派出更多兵馬圍攻益陽府,此時見石清妍已經引了耿奇聲注意過來,心知不能再猶豫了,便決定遂了她的心思,放出那話,畢竟王鈺看了那叫做“彈簧”的東西后很是讚賞,更言之鑿鑿地說有了彈簧便能將種種弩機造出來。倘若當真造出來了,也能震懾住皇帝。
石清妍奉承地笑道:“王爺高明,若是臣妾定想不出這法子。”
楚律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暗道眼下樓家人是鐵定不會效忠於他的,餘家分成了兩支,二房還如先前那般對太后皇帝忠心不二,太后、皇帝厚此薄彼,這餘家大房未必不能拉攏得過來;至於耿奇聲,耿家人是萬萬信不得的。
41 恨不傾城未嫁時九
楚律在石清妍這邊略坐了坐,沒一會子又聽下人來報耿奇聲要見他,便懶懶地對下人吩咐道:“不見,告訴耿舅爺,天冷了,王妃的毛病犯了,本王陪著呢。”
石清妍看了楚律一眼,心想耿奇聲當真有耐心,兩次三番被推拒,依舊鍥而不捨地求見,待那回話的下人去了,便笑道:“王爺當真是一諾千金,說了要‘寵愛’臣妾就當真來了。”
楚律哧了一聲,隨後小心地觀察著石清妍的神色,說道:“你原是說過要我尋了名醫來給你調養身子的,本王想著與其做戲,不做假戲真做,因此請了兩個名醫過來,過兩日名醫就到了。”
石清妍笑道:“這些事能夠假戲真做,旁的可不能。若叫本王妃當真挺著肚子去京城,我是不肯的。若是這樣,饒是怎樣的國色天香,一成了大肚婆便索然無味了,見著陛下有多少小心思,也只能忍著了。”
楚律臉色慢慢暗下去,瞧見外頭天黑了,心裡便對石清妍為何說這話瞭然了,心想石清妍這是明知道皇帝是他心中的刺,才有意拿了暗示要勾引皇帝的話來說想逼著他動怒離去,便笑道:“王妃有意說這話,是要攆了本王走?也罷,本王就順著你的意思走就是了。”說著,站起身來,瞧見石清妍做出恭送模樣,便向前走了幾步,忽地將手上的胭脂盒向後拋去,然後就看見石清妍避過,胭脂盒重重地砸在後頭長案上擺著的一個粉彩紅魚戲蓮花瓶上,那細長頸的花瓶晃盪了兩下,便向下落,然後砰地一聲摔個粉碎。
“王爺要賠臣妾。”石清妍淡淡地瞄了眼地上的花瓶。
楚律眯著眼點了點頭,暗道自己忘了石清妍是敗家子,一個胭脂盒子她哪裡會珍惜,哪裡肯勞動自己的手去接。自己想用這法子試出她是不是左撇子,實在是太不明智了。想著,便略有些挫敗地向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