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
過了幾日,石老太君的棺材便被送入南邊,隨著去的,還有一箱子各小國送上來的國書。
石老太君入土的時候,楚徊很是“寬宏大量”地題寫了一個褒揚石老太君的牌匾。
因楚徊不計前嫌了,送石老太君回老家的石將軍便也大度地弄出幾箱子“貢品”連同國書一起在楚賢良百日宴的時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送到楚徊面前。
那一日,楚徊正因太后在楚賢良的百日宴上又滋事煩心,聽說關外諸國上來結盟國書,不由地心花怒放,當真信了賀蘭淳夜觀天象的話,親自將兒子抱在懷中,故作謙遜地聽著文武百官歌功頌德。
“不如瞧瞧這關外小國送上來都是什麼東西?”有個人想拍楚徊馬屁。
好德因早先那六船泥土的前車之鑑,忙笑道:“不用了吧,多好的東西陛下沒有?稀罕他們這個?”
楚徊也覺益陽府的人都是雁過拔毛的,送了禮物來,必定有詐,於是說道:“說的是,不必看了,叫人拿去給皇后收著。”說著,看見懷中兒子睜大眼睛看他,便對兒子笑了笑。
石將軍不是趙銘,那幾箱子可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見楚徊這般不領情,不由地暗暗抿嘴,心道交給皇后收著也好,免得進了楚徊的私庫,楚徊可是缺錢缺的賣胭脂去了。
170敢叫房頂換新瓦六
楚徊都不知道自己丟人丟到益陽府了;依舊自顧自地沉浸在萬國來朝的幻想裡;石將軍自己家還有一堆破事;等楚賢良的百日過了,就向益陽府趕。
誰承想,半路上石將軍竟然遇上了石漠風,將石漠風叫上船之後,石將軍便訝異道:“你怎過來了?”
石漠風忙道:“哥哥們出海的出海,出關的出關,去南疆的去南疆;父親又不在,家裡只剩下我跟祖父兩個。六天前聽說紅蓮從庵裡跑出去了,祖父說她指不定要跑去藺家,我就趕緊追過來了。”
石將軍如遭雷劈,暴怒道:“怎會如此?看著她的人呢?都死了?你母親呢?”
石漠風抿了抿嘴,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母親……母親她說不能叫紅蓮一輩子留在尼姑庵裡,綰綰去看她們的時候,她就叮囑綰綰偷偷將紅蓮帶出來。然後又虛張聲勢地叫其他人都以為紅蓮鬧脾氣躲在屋子裡不肯出來。”
“……給紅蓮帶盤纏了嗎?”石將軍怒急,反倒冷靜下來了,眼睛看向船上的下人,心知石紅蓮私逃的事不能張揚開。
“綰綰說她將母親的私房拿了許多給紅蓮,祖父氣綰綰不辨是非,就將綰綰送到庵裡了。”石漠風很是無奈地說道,要說石將軍離家後的煩心事,還不止這一樁,分家後,其他人等過了石老太君熱孝,就各回各家了,只有石大少夫人總以為他跟古暮月搶了她跟石江風的位置,每常過來跟石老夫人請安,等回去了,就對其他妯娌說他們小兩口不知廉恥,在熱孝裡做了那羞人的事。
石將軍聽了這話,就平靜了,看了眼京城的方向,也不知石紅蓮到底在哪了,“別找了,由著她去吧。只是咱們家的女兒沒有私逃的,她既然逃了,就不再是咱們石家的女兒。”
“那母親……”石漠風擔憂地皺起眉頭,心想石夫人其他事都極有分寸,但遇上石紅蓮、石綰綰的事,就方寸大亂,很是糊塗。
“你祖父如何說?”石將軍出人意料地平靜了,他與石夫人素來夫妻和睦,早先也曾得得意過自己有石夫人這麼一位娘子,如今看來,石夫人還是太固執了一些,如今她所作所為,不過是仗著她生下的子女眾多,石老將軍不敢拿將她怎麼樣。
“祖父還是叫母親留在庵堂裡。”石漠風說道,然後皺起眉頭,“父親,過了年,我還要再出一次關。”
石將軍訝異地看向他,“你與暮月新婚燕爾便分開,如今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