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把手裡的光碟插進DVD播放機。按了播放鍵,她側頭叫:“進來吧。”
鄧奕韜和安小芯走了進來,安小芯瞪著丁普月,沒說話。
靜默,無邊的靜默,只有搬家的工人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哎呀,普月,別鬧了。安靜一點,魚都被你嚇跑了。”
突然,電視機裡傳出一個青年男子爽朗清越的聲音。安小芯劇烈的震動了一下,誰?彷彿於過往那深不到底的歲月深處,一束親切熟悉的聲音生生擊穿了她的身體。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電視。
“不好,我好不容易和同學借了攝像機。快點,快擺個最帥的姿勢給我看。”是丁普月嬌俏的聲音。
“好了,別鬧了,等我釣上來魚,我就給你擺,好不好?”電視機裡那個男孩子,白衣藍褲,手持釣竿,無奈的笑。他的眉宇那樣的清俊,嘴角若隱若現一點小酒窩,笑容能溫暖世界上最冰冷的心。
瞬間,安小芯的淚就瘋湧了出來。她和溼溼,甚至連一張合照都沒有。曾經多少次,她強烈的渴望著能再聽聽溼溼的聲音,再看看溼溼的面容。溼溼,這個近來在夢裡越來越看不清楚的臉,突然就這麼清晰的再次映在眼簾裡了。
安小芯捂住嘴,讓自己別痛哭出聲。他在電視機裡面笑,那樣自然、溫暖,桃花樹下的白衣少年彷彿活生生的觸手可及。
“好,我不鬧你,你答應我個條件。”電視機裡繼續播放著。
“什麼條件?”
“讓我親一下,嘻嘻。”鏡頭迅速拉近,攝影的女孩在男孩臉上快速的親了一下。
“丁普月,你可真不害臊。”男孩無奈,上來撥女孩的頭髮。
鏡頭開始混亂,釣竿、湖面、藍天,凌亂的掠過,男孩女孩的笑鬧聲不絕於耳。
丁普月專注的看著,微笑著,傾聽著,整副心神都彷彿飛回到那個時空。
安小芯一步一步向電視走近,似乎想看得更清楚,想摸一摸螢幕上的那張臉。
沒等她的指尖觸及,影象放完了。螢幕上只剩下一團團白色的雪花,發出細碎嘈雜的聲響。
安小芯一僵,瞪著電視機楞了。半響,她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回身看向丁普月。
姐妹兩人遙遙相對,默默的凝視。丁普月臉上的悲哀越來越盛,眼底的淚越積越多。
安小芯嘶啞著開口:“普月,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恨我,對不起!”
“是他自己願意的,就算是對不起,也是他對不起我。”丁普月冰冷的說。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安小芯覺得無地自容。
“開始,我媽不讓說。他們還以為你心裡喜歡鄧奕潮,怕說出來你受不了。”丁普月嘲諷的一笑,“後來,我不想說。既然鄧奕潮能為你死,那你就永遠記著他吧,也算他不白死。”
“普月,對不起,我不應該自以為是。如果,我能在出事之前就發現,也許,溼溼就不用死了。”安小芯除了對不起,真的不知道和丁普月說什麼好。
“你這個人,就是這麼可笑。總是想照顧好每個人,可是你其實從來不知道別人心裡真正想什麼。鄧奕潮喜歡你那麼久,你卻一無所覺,還跟了楚鬱。我喜歡鄧奕潮,整天纏著你問他的訊息,你卻一點也沒發現。出事後,你只顧自己傷心,擺出一副從此心如止水的未亡人的樣子,卻沒發現我媽和你爸有多為你擔心,也沒發現我也痛苦的想死。安小芯,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丁普月嘿嘿冷笑著說。
安小芯腦子亂成一鍋粥,對自己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產生了徹底的懷疑。是啊,她究竟是在幹什麼?她凡事都不露頭,凡事都猶猶豫豫,凡事都害怕努力之後會是一場空。她不想傷別人,也不想傷自己。結果,她不但傷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