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教育李仁的好機會,鳳藥喚過李仁告訴他事情始末。
“為何有人要害我?”李仁氣憤又夾著一點恐懼,若是毒藥,他此刻已經成了屍首。
且他並未做錯任何事,只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孩。
“害人之人的心思你永遠猜不到。”
鳳藥平靜地看著李仁,她的平靜讓李仁也安靜下來。
“我們不必活在他人的想法中,但你必須學會自保。”
“咱們院中的奴才個個是挑出來的,可以放心。但若參加宮宴,或在外面吃東西,就要小心。”
李仁點頭,“除了咱們自己的東西,我再不會吃外來的東西了。”
“就這樣嗎?”李仁問。
“自然不止如此,有人欺負你,你哪怕打不過也得還擊,叫那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欺負你得付出代價。”
她把自己如何罰了小陽的事告訴李仁。
“那,小陽是死了?”得到鳳藥肯定答覆後,李仁若有所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在害你時便該想到自己的下場。”
“父皇若知道是不是也會為我做主?”
鳳藥微微嘆口氣,李仁馬上不作聲了,片刻後,他笑著說,“有姑姑疼我就夠了。”
看看鳳藥臉色又加了一句,“我會慢慢變強靠自己,將來也能保護姑姑。”
“姑姑,我中了什麼毒?”
“倒也不是什麼要命的玩意兒,不過是點瀉藥。”鳳藥安撫他。
…………
鳳藥到書房彙報最近的差事,事情說完,又提起御駟院牌匾之事。
對皇上來說是件小事,對整個宮中人來說,這是表明皇上態度的大事。
親手提字,是對李仁的認可,是對宮中人無聲的宣告——這是朕之子,無人能欺。
皇上聽到鳳藥之語很是不悅,“平日,你總將國事放在心頭,如今為著一個孩子,一次次來煩朕,司勤大人這可算得你的私心?”
鳳藥聽出李瑕壓抑的怒意,跪下道,“臣女為大內司勤,內宮各部門都歸臣女統管,並非不關心國事,但過問太多,御史怕是不會放過臣女,皇上又要為難。”
她意思再明白不過,自己差事夠多了,國事有專管國事的大臣。
御史參她不是一次兩次,皇上次次都攔著,從沒處置到鳳藥。
現在國家執行穩定,也不需要她出謀劃策。
鳳藥也知與君王共患難易,共享樂難,李瑕這種性子,韜晦才是上上之策。
皇上被她的軟釘子頂得一愣,從鼻孔中哼了一聲。
“但李仁的確是皇上骨血,皇上……稍照拂也省得有人起壞心。真出了事,外頭會怎麼議論皇上呢?”
她這是提醒皇上,面子上的事還是做一做。
這話本來是考慮皇上處境,李瑕卻如被嘲諷一拍桌子,怒道,“你越發大膽!以為與朕共過患難,就可以放肆嗎?”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這麼大的邪火,手指發抖指著鳳藥,“朕的私事,輪不到你來置喙!傳朕之旨意,暫停秦鳳藥內務司勤之職,在御駟院閉門思過。”
“臣女領旨。”
鳳藥面上不起任何波瀾,也不請罪,就這麼磕個頭出去了。
她強忍與皇上爭辯的慾望,他一個大男人何苦與個孩子過不去。
就算青鸞之事是他的恥辱,也過去了。
稚子何辜?
李仁那雙滿是期待父愛的黑眼睛不停在眼前閃爍,鳳藥鬱悶地離開書房回了御駟院,逢旨思過。
明玉一向與鳳藥交好,見不得鳳藥受苦,伺候皇上寫摺子,趁著皇上休息時為鳳藥說情,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