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大的石縫,露出一排長長的石梯。
遊雅踏上,步了下去,過了一會兒,石縫便緩緩合上。
無憂低聲道:“師父,這遊雅深夜造訪用意不明,如今又徑直來了這裡,這一切皆像他計劃好的一般。”
伯弈回了:“他確實有意相引。”
伯弈躍下地,憑著記憶學遊雅的樣子,敲擊了地面,不一會兒,那地上露出一條石縫來。
師徒二人俯身進去,順著石階,蜿蜿蜒蜒盤旋向下。
約莫一炷香後,石階走完,現出一條筆直通道,通道兩邊牆上每隔一段掛著三支火燭,地面上嵌著一格格的正方石塊。
無憂盯著地面,彎眉笑道:“師父,這個不是九宮格嗎?”“嗯。”伯弈有些心不在焉。無憂覺得不對,扭頭看他,伯弈正盯著牆面出神。
無憂湊近:“師父,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對?”
伯弈吁了口氣:“你瞧這牆面,剛才我們進來時牆面平整,可是到了這裡,牆面卻略向外凸,這牆的下面像是藏了什麼東西。一會兒過去得千萬小心。”
無憂點點頭,讓師父說得有些緊張,轉念一想,解九宮自己算得拿手,一時又有些躍躍欲試。
伯弈見她興致頗高,也不阻攔,無憂當先走著,只見她直走一步,向右橫一步,躍起斜跨向前兩步,伯弈則緊跟其後。
如此走了數步,無憂微微得意轉頭看伯弈,明明踩得實在的腳卻忽的落了空,身子失了支撐,直直往下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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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遇險
無憂暗叫不好,伯弈反應奇快,瞬間上前拉住無憂的手臂,正欲使勁往上提。
突然一陣地動,牆面頓時碎裂開來,牆中飛出無數黑色的物體,密密麻麻恐有數千只之多。
那黑物飛近,竟是一群身像蝙蝠的怪鳥,人臉尖唇,半張臉光滑細膩,半張臉覆著深黑毛髮,瞳呈金色,一隻獨腳。
那怪鳥直直向伯弈飛來。伯弈一手拉著無憂,一手使力揮掌抵擋。偏生腳在宮格之上,一隻腳踩在兩步開外,身子斜傾,一腳高高抬起,全靠腰腹力量支撐。
眼見那怪鳥越來越多,伯弈揮掌速度漸慢。無憂反手扣住師父的手肘,腳下是無盡的黑暗。
伯弈拽著無憂的手越收越緊,卻借不到力拉她上來。那怪鳥十分聰明,見攻伯弈右手無效,便轉頭向懸於空中的無憂撲去。
伯弈怕無憂受傷,掌風緊跟,左掌揮出擊向纏繞無憂的怪鳥,不少怪鳥見勢竟又掉頭向伯弈緊拉無憂的右手而去。
伯弈右手拉著無憂,難敢亂動,只能任那怪鳥,尖嘴口口下去,不一會兒,一隻玉白手掌便血肉模糊起來。
得了便宜,更多怪鳥飛撲上來,圍著伯弈右掌大嚼大食,伯弈顧此失彼,堪堪受著,一雙血肉模糊的手仍牢牢拉著小徒的手臂,無絲毫放鬆之意。
但無憂又怎忍讓伯弈受剝肉嚼骨之苦,此時,她早已是淚流滿襟,心痛如絞。
一聲“師父”道不盡的哀婉、深情,無憂對著伯弈悽然一笑,緩緩地鬆了手。
伯弈未料無憂突然放手,鳳目怒睜,大驚失色,驚然一句不要,還未出口,無憂的身子已落入了那黑淵之中。
說不盡的驚恐、悲痛,伯弈怒意頓起,龍淵劍出,渡入全身內力催動無上劍氣,劍劍入心,一排怪鳥在他如瘋魔般的劍下簌簌倒下。
怪鳥唧唧亂叫、四散奔逃,尋到間隙,伯弈毫不猶豫,執著長劍,縱身跳入了無底的深淵。
十年相伴,早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動了別樣的心思,又從何時開始滿心是他也唯有了他,可師徒情義又怎能容得孺慕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