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究竟是誰呢?知他下山,引他去葵城,取得杌機鳥,製造死軀,大宴設局,能將這些事情連在一起,策劃者究竟是人、是妖、是仙,所求的又是什麼呢?
伯弈忽然生出些挫敗感來,鬧了半天,一應種種竟皆未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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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思慕
葵城事了,噬魂石線索暫斷,伯弈因疑邪馬侯參與了噬魂石之事,本欲帶無憂往邪馬國去,卻在當夜收到了師姐梨落的傳訊蝶。
梨落言高,將奉師命下山到暮月尋伯弈,不日將有物送至。
伯弈算算時日,梨落應在附近了,只得攜無憂先回暮月城相待。
笑鬧的來時路在歸去時卻異常的冷清,元姬對伯弈有了心結,而遊雅也是心事重重。
伯弈本就喜靜,並無多話。一行人中,就無憂和包子偶爾出言打趣兩句,添些熱鬧。
行至暮月城,伯弈立時別了遊雅姐弟,帶著無憂尋了客棧落腳。
因一下子得了閒,師徒二人似又回到山上一般。
辰時課起,伯弈會給無憂解一刻修道之惑;白日裡,伯弈看書品茗悠閒自得,無憂拓訣習劍忙忙碌碌;入暮時,師徒二人便順著客—無—錯—棧附近的小路閒閒而走,或自想心事、或說幾句碎語,彼此相伴相依,歲月靜好。
在山門中時,她雖說與伯弈是二人獨處一山一殿,但真正能在一起的時間卻不多。
一來,伯弈三不五時會閉關入定,又常常有訪友來弈棋論道,更得各路仙家時有邀約;二來,無憂自己也課業繁雜,加之一直未能修得仙身,伯弈對她便更是嚴格了些。
初始,無憂尚小,並未覺得離了伯弈會怎生難過,相較於對著雖俊美無匹但清冷的師父,她更喜歡與無塵等人鬧做一團。
可是,時時對著那樣的一個人,一次不經意的靠近,一次肌膚的相親,一次眼神的糾結,都足以使她在不知不覺間淪陷了去。
情竇一開,心便徹底地系在了他的身上,所有的視線都圍著他轉,所有的心思都為他而動,所有的欣喜因他、所有的痛苦因他、所有的期待因他、所有的傷感因他。
所以,數不清已有幾百年的時間了,自她懂事那時起,自她動心那時起,自伯弈越發忙碌的那時起。
她在清冷的蝶羽殿裡,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能與伯弈親近的時日卻越發的短了。
這會到人界歷劫,雖有諸多辛苦不便,但卻得了只屬於她與伯弈的時間,長長久久不能不在一起的時間。
無憂的心裡充滿了甜蜜,玄冥鏡中倒映出少女遐思的絕色,明眸清若水、眼角自含媚。
無憂執筆細描,不過一會兒,素白綢帕上便繪出了一副俊美的人形輪廓,鳳目狹長、鼻樑高挺、薄唇淡色、青絲如瀑,一身素白寬袍盡顯畫中人出塵絕世之風采。
這一番落筆細繪多少女兒心事盡付,從一個剪影到將要脫出畫卷一般的真實,一遍一遍,一張一張,藏於乾坤環裡,或坐或站、或笑或顰,每一個躍然紙上的伯弈,都是無憂累年的功力、每時的銘刻、深藏的思慕,更是她不為人知的隱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想著這幾日與他的私纏獨處,無憂便禁不住臉紅心跳。
思念的感覺又向她襲來,她趕緊拿著骨玉梳,疾跑著去尋伯弈,一邊推門一邊嚷嚷道:“師父,幫我束個髻子吧。”
此時,伯弈方才將將起床,一套白色裡衣,勾勒出頎長身形,衣襟開闔處露了一段淨白瑩玉,一抹鎖骨半遮半藏,一頭黑髮隨意披著,偶有一兩縷調皮地散發掉落在他胸前的微敞之間。
無憂立在房門處,頓覺臉紅心悸,匆忙掩下眼簾,不敢再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