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要清楚一些,故宮博物院中就珍藏著一件國寶級的明代釉裡紅折枝牡丹紋花口盤,對於那個大盤他可是不止一次的研究過。
楊一眼緩慢的順著整個大盤細細的摸索了一遍,又屈起手指一寸一寸的輕彈著盤壁,側耳傾聽大盤發出的悅耳聲音,良久之後,楊一眼呵呵一笑雙手離開大盤,笑道:“你們拿走吧,我也看不到釉色和紋飾、底款,聽聲音看器形物件還算不錯,如果不是後仿的,這物件倒是一件好物件。”
周老小心翼翼的從楊一眼腿上抱走那個大盤,笑著說道:“這個大盤沒有一點賊光,就算是後仿的估計也是清三代的物件。”
秦彥培清理開桌子上的棋盤,看著周老把那個大盤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看了一眼笑道:“釉色呈灰白色,纏枝蓮紋飾,裝飾簡單,非常符合元代中後期釉裡紅的特色。”
周老摸出好久沒用的放大鏡湊到了盤口上方細細的觀察著,嘴裡將自己觀察到的東西隨口說出來,其實是故意說給目不能視的楊一眼聽。
“花口折沿,瓣形的弧壁與花口對應,大盤胎體厚重,纏枝蓮圖案是採用釉裡紅線繪技法,顏色鮮亮,盤心為纏枝蓮主體,裝飾雖然簡單,但是線條卻非常清晰,勾繪手法嫻熟。釉面整體純正鮮豔,微微透出灰白色,這樣的技巧應該不是元中期的產物,附和元后期或者明初的風格。”
說著話,周老輕輕翻過大盤,看了一眼底款,笑道:“果然是元后期的產物。至正二十八年造,是元惠宗末年生產的。細砂底,泛輕微火石紅色,這物件不錯,小子,你是花了多少錢收上來的?”
秦彥培點了點頭,也望向了唐豆。
唐豆望著秦彥培和周老咳嗽了一聲問道:“外公,師父,你們的意思是說,這物件我沒看走眼?”
“當然沒有看走眼。”周老的眉毛立了起來,斬釘截鐵地說道:“這絕對是一件元后期的釉裡紅精品,不過這物件太過稀少,你收它的時候恐怕也不會低於三千萬吧?”
楊一眼哈哈大笑著往後一仰,搖椅晃晃悠悠的搖晃了起來。
秦彥培和周老不明所以的望向楊一眼,楊一眼笑不可支的拍著扶手衝著唐豆說道:“小子,把謎底揭給他們看。”
二老眉梢同時一挑,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那個大盤,又從唐豆臉上掃過,盯住了楊一眼,幾乎同時開口問道:“難道這個釉裡紅大盤竟然是羊仿?”
唐豆咳嗽著伸手指向了釉裡紅大盤上纏枝蓮其中一朵蓮花蓮蓬下的花蕊說道:“那啥,外公、師父,你們仔細看一下這裡。”
兩把放大鏡幾乎同時伸到了那個地方,秦彥培和周老兩顆花白的腦袋險些撞到一起。
一個微縮的羊頭標誌赫然出現在花蕊之中,如果沒有人指點的話還真沒人會想到那竟然是一個羊頭,只會錯認為那是蓮花的花蕊。
“羊仿……”周老眼角抽搐了幾下,心中對羊仿的技藝佩服得五體投地,竟然連他一不留神也看走了眼。
周老看走了眼並非是因為他道行不夠,而是因為他對唐豆拿回來物件的慣性思維,從認識這小子開始,這小子就從來沒有往家拿回來過一件贗品。
秦彥培盯著唐豆問道:“這件羊仿是誰做的?”
唐豆咧了咧嘴,搖椅上的楊一眼搖晃著非常臭屁的笑著說道:“這麼簡單的活哪用得著我出手,我這個笨蛋女婿三個月的功夫要是連這個都造不出來,老子一腳把他踢出家門。”
周老咳嗽了起來:“老東西,今天這事感情是你們爺倆專門給我跟秦大哥設的一個套呀,你們爺倆拿我們老哥倆當成試金石了。”
楊一眼哈哈的笑了起來:“套上了才是套,套不上就是根繩,咋滴,不服過兩天讓這小子再忽悠你們倆一回。”
秦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