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卻是知道的,四少把這傢伙當成寵物似的養著,整天和他說些亂七八糟也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故事,身為易容高手的焰堂堂主整日混不吝地從故事裡取些希奇古怪的名字安在自己頭上,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叼獸大會上滿場喊著打醬油,讓鎮北將軍府的人羞得頭都抬不起來。
寶寶對著寧春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隨後腦門上就被毫不客氣地敲了一記暴慄:“別總去招惹寧春,嘴裡還吃著人家的東西。”
這貨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吃人的嘴軟!
寶寶委屈地抱著自己的腦門,看著秋葉白轉身在一邊的石桌上坐下,沒打算理會他的撒嬌,便也撒了手笑咪咪地跟了過去,跳上她旁邊的凳子上蹲著,一邊啃紅薯一邊道:“沒有四少手藝好,看在今兒寶寶那麼努力的份上,四少記下次烤紅薯的時候要留給一份給寶寶!”
常在江湖飄,挨刀做飯都要會。
秋葉白幼年跟著她師父仙老行便山川大河,身邊常常是沒有人伺候的,自然要學做飯,她的手藝爾爾,但就是在南疆跟著山苗人學了一手極好的烤紅薯手藝,烤出來的紅薯香得讓人口水直流,乃藏劍閣一絕。
秋葉白看著寶寶鼓起的臉頰,就像囁齒類動物儲存了很多食物的小肥臉,伸手在他臉上摸了兩把,寶寶舒服地眯起眼,享受著自家主子柔軟手指的愛撫,就差發出呼嚕聲表示自己的滿意了。
卻不想下一刻,秋葉白忽然捏住他的臉蛋左右開弓一扯,將他的臉蛋扯成了個餅,溫和的笑容也變得陰森森地:“寶寶,本少回秋家之前叮囑過你什麼,嗯?”
寶寶瞬間眼淚都要飆出來了:“痛……痛……痛啊!”
看著秋葉白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他趕緊眼淚汪汪地討饒:“四少,天書公子已經回了綠竹閣,有他在天棋和天畫幾個不敢瞎折騰,焰堂那裡我也早已經安排妥當,所以這一回看到了寧春的訊號才親自上山,而且,人家想你了啊。”
秋葉白終於鬆了手,睨著可憐兮兮地捧著自己臉蛋揉的寶寶,懶洋洋地道:“你貪玩,我也不攔著你,只是這裡不同咱們在外頭野著的時候,行差踏錯,便會牽連到咱們身後的人。”
寶寶可憐兮兮地捧著臉嘟噥:“我已經將鎮北將軍的小兒子下藥後弄到江浙去了,估摸著這會子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就交代過咱們的人只能單線聯絡。”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微微眯起眼,她絕不想自己另外一個身份暴露在任何人言眼下。
寶寶眼兒一彎,這可愛的笑容卻帶著一絲奇異的兵鋒血腥氣:“沒有萬一。”
秋葉白看著他下一刻又是那種天真萌純的樣子,淡淡地點頭。
她伸手從袖子裡摸出了一隻精緻的金蟬絲袋,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去查查這牌子上的藥物,看看是否能查出今日在叼獸大會上的弄鬼者。”
今日情形複雜,只怕套中有套,也許不全是針對她的,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牽扯進皇族那些齷齪事情裡。
“叮噹!”
半塊玉牌子落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寶寶低頭看著那牌子,烏黑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低頭嗅了嗅,聞見上面一股子很淡的香氣非香氣、臭氣非臭氣的味道。
他挑眉看向那牌子:“這味道莫不是引發那猛虎狂性的東西,只是還有半塊玉佩呢?”
金蟬絲織成的袋子雖然不算太柔軟,但能防刀槍水火,扣實了連味道都封死在裡面,難怪後來那隻猛虎沒有再死追著四少。
秋葉白漫不經心地道:“我把另外半塊牌子捏成了粉末,灑在了喂吳三公子的那根黃瓜上,不過他似不太喜歡那味道。”
寶寶想起那陸公子最後的下場,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