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連續數天沒有上朝,也沒有人見到太子。皇帝也沒有上朝,但卻在長樂宮中搖控朝政,刀斧已經揮下,清洗還在繼續。
短短几天時間,朝中已經有超過百名五品以上官員被貶離京城,還有數百名低階官員被貶。
朝中氣氛更是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哪天自己也被貶離。
陝西,長安,灞上。
京中地震的訊息傳來,灞上李府門前車馬稀,沒有了以往每日裡無數訪客前來拜訪的局面。
清除李黨的流言也已經傳到了長安。
“老師,我們現在怎麼辦?”
鯨魚溝水面上,李超與學生蘇定方正泛舟遊玩。
兩岸的梯田上,李家的奴隸和長工正在犁田,一塊塊梯田都放滿了水,耕牛揹著犁耙在水田裡慢慢的走著,一身的泥漿。
在這裡梯田間,有一塊塊的秧田,稻苗青翠,如同一塊塊綠毯。
天氣暖和,馬上也就要進入插秧時節。
李家這裡有上萬畝水稻梯田,雖是一年只種一季早稻,但每年能收穫近五萬石稻穀。關中水田較少,種植的稻穀少,但緊鄰灞上的長安如今是一座繁華的商城都市,有著大量的南方人,大米的需求很大,但不論是從兩湖還是河套運米過來,運輸的成本都較高。
因此李家的稻穀種植非常划算,每年都是供不應求。
山坡上有不少人在採摘桑葉,如今也是養蠶的季節。李家的桑樹經過改良,不再是那種高大的桑樹,而是透過修剪枝條,使得桑樹只有不到一人高,每年發新枝長新葉,桑葉既多也採摘方便。
等到桑椹成熟,還會採摘後用來釀造桑椹紫酒。
“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李超靠在船頭,看著清清的水面,淡然的說道。
“老師,皇帝這是要鳥盡弓藏,要誅殺功臣啊,刀都已經架到脖子上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蘇定方有些著急的道。
一紙詔書,右軍大都督蘇定方就被免職了,同時被免的還有他同軍機事銜。
身為宰輔一員,還是鎮守一方的大帥,說被免就被免了,如此突然。他並沒過錯,被免只是因為他是李超的學生。
“定方,那你想怎麼做?”李超問他。
“我們為大唐打江山,拋頭顱灑熱血,如今天下太平,皇帝不能這樣對我們。”
“你要怎麼做?你能怎麼做?”李超問。
“我們要爭!”
“怎麼爭?起兵造反?”李超笑問。到了此時,李超卻依然還笑的出來,這讓蘇定方很意外。
“定方啊,造反是不可能的,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真要造反,你以為會有幾個人肯跟著起兵?師出無名,是不會有人響應支援的。再說,也並沒有到那一步!”
蘇定方急了。
“怎麼還沒有到那一步,現在皇帝已經盡行罷黜跟老師關係較好的官員,還說是朋黨。下一步,等朝廷控制好局勢,是不是就要說我們結黨謀亂?”
“不,不會到那一步的。”李超搖頭。
他相信李世民不會真的瘋到那一步,現在京中的舉動,都還能理解接受。皇帝只是罷黜了許多官員,還一個都沒有定罪,沒有人下獄,沒有人被捕,更沒有人被處死。
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
那一步也不是那麼好踏出的。
李超算定,李世民這些舉動,更多的是虛張聲勢,這是在故意打草驚蛇,皇帝想引蛇出動。
李超他們沒有舉兵的理由,同樣,皇帝現在也沒有誅殺功臣的理由。
沒有理由,誰都不敢亂動。
但如果李超這個時候舉兵造反,那就真正的給了皇帝理由了。
他相信,李世民此時更是